清理“中美合作”遗产美国谍影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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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epil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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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美苏谍战不同的是，苏联间谍的身份是隐藏的，但中国千人计划参与者与“孙雯们”，与中国的关系却是公开。

美国司法部一波波的起诉，锁定目标都指向那些具有美国身份，但戳力推动北京利益的“中国代理人”。与美苏谍战不同的是，苏联间谍的身份是隐藏的，包括奥本海默等许多人都未承认自己是间谍；但中国的千人计划参与者与“孙雯们”，与中国的关系却是公开的。

中美关系日趋复杂，各种类别的中国间谍相继被抓，从以异议人士身份活动的唐元隽，到纽约州长前助理孙雯，即使再不敏感，也知道这些信息预示着中美关系恶化。不过，只要熟悉二战以来美国外交史，对中美关系这种走势应该不会感到陌生，因为这几乎就是当年美苏关系从盟友到冷战这一过程的再现。

前车之鉴：苏联间谍战在美国心脏里

大国交往，尤其是在友好期间的各种交流中互派间谍（包括线人）几乎是常态。美国在十月革命16年后才与苏联建立全面外交关系；二战期间，双方是盟友。战争结束后，苏联势力扩张到东欧，西方国家尤其是美国担心苏联势力的扩张，会影响到自身利益，开始以意识形态对立为表的争夺国际影响力斗争。这场旷日持久、涉及地缘政治、意识形态和经济模式的斗争，约从1947年开始，持续到苏联解体的1991年12月26日，史称“冷战”。

谈及这段历史，如今在世的人只记得美苏互视对方为敌，不太记得两国作为盟友期间的紧密合作，包括军事合作与文化交流。美国在二战中通过租借法案，给苏联提供大量兵器、船舶、飞机、机动车、战略物资和食品。根据统计，西半球向苏联运送大约1750万吨军事装备、车辆、工业用品和食品，其中94％来自美国。

更多人完全不知道美苏作为盟友期间的文化交流。1942年，美国俄罗斯文化协会在美国成立，以鼓励苏联和美国之间的文化联系。冷战史曾描写过当年美苏两国互派留学生的趣事：苏联派来美国留学的学生，多学习核物理等理工科；而美国学生赴苏联，非常喜欢学习苏联文学、历史、马克思主义。也就是在这段时期，美国出现很多因为意识形态倾向而成为苏联间谍的人，其中最著名的是原子弹之父奥本海默。2023年克里斯托弗•诺兰的传记片《奥本海默》上映，影片里一连串政府听证会中，出现一系列令人眼花缭乱的科学家、政治人物和疑似苏共特工，并非剧作家的想象，而是重现当时历史。

另一个著名的苏联间谍，是美国前财政部助理部长怀特（Harry Dexter White）。很多人都知道二战后由美国主导的国际金融体系，称做布雷顿森林货币体系（Bretton Woods system），知道世界银行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却不知道建立这个体系的关键人物就是怀特，更不知道在布雷顿森林会议上，怀特是IMF和世行的总设计师。美国不多宣扬这点，乃因怀特是一个崇拜苏联社会主义体制、货真价实的苏联间谍。在他所领导的美国财政部财金研究所里，聚集大量共产党同情者，其中，怀特、柯福兰（Virginius Frank Coe）、格拉瑟（Harold Glasser）、卡普兰（Irving Kaplan）和佩洛（Victor Perlo）都被联邦调查局（FBI）认定为苏联间谍。

可以说，麦卡锡主义是对苏美盟友时期间谍活动的一次清算。这与中美关系从战略合作伙伴到全面竞争关系的历程如出一辙。

先甜后苦的果实

在奥巴马出任美国总统的第一任期，中美关系升温。自2009年7月首轮中美战略与经济对话举行之后，中美关系从小布什政府的经济合作伙伴升温至战略合作伙伴，中国人赴美10年签证就是这时颁发的。

无巧不成书，中国的千人计划于2008年12月启动。根据《人民日报》，至2013年，计划已分10批引进4180余名高层次创新创业人才，其中引进国外名校教授1400多位，超过1978年至2008年30年间引进数量的总和，其中包括50名发达国家的院士。千人计划的入选者主要来自美、英、德、日、加拿大等科教发达国家的知名高校科研机构和跨国企业，90%左右来自美国。其中，科技创新者研究水平大多居于国际前沿，科技创业者大多掌握转化和产业化成熟度较高的科技成果、自主专利或具有丰富的跨国企业经营管理经验。

必须注意的是：千人计划可谓大张旗鼓，但美国等国似乎都未对此提出反对意见。直到特朗普上台之后，千人计划的命运终于逆转。2018年美国司法部正式启动“中国行动计划”（China Initiative），不少千人计划的参与者陆续被FBI约谈，其中主体当然是美籍华人科学家，也有少数美国人，最著名的案件是哈佛大学教授利伯（Charles Lieber）案。

密歇根大学今年3月主办了一场“中国行动计划及其影响”的研讨会，与会者分享了经历、见解和鲜为外界所知的事实。在此行动计划下，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开始调查教职员工是否正确使用联邦资金，包括是否将资金用于在中国的工作。据不完全统计，在过去六年里，至少有255名科学家（绝大多数是华人）被认定，没有披露在中国的“重叠资助或研究”，或违反其他规定。这些调查的法律结果只有两起起诉和三起定罪，但112名科学家因此失去工作。

被FBI约谈的华人科学家中，有两位颇有成就者自杀，一位是斯坦福大学物理学教授张首晟，人称“离诺贝尔物理学奖最近的人”；还有一位是今年7月10日在家中自杀的西北大学教授、著名神经科学家吴瑛，她因在核糖核酸（RNA）剪接生物学和神经退行性疾病研究领域的卓越贡献而广受赞誉。

这一让科学家恐惧的计划在美国学术界引发强烈反对。2022年2月23日，美国司法部迫于科学界压力，宣布终止这一计划。

截至2021年，中美已建立284对“友好省州”和“友好城市”，其中纽约号称“美国的门户”，与北京市早在1980年就成为友好城市；纽约州与江苏省1989年结成友好省州。纽约州也是中共在美统战工作的重点。

清理遗产已深入州级政府

特朗普政府的国务卿蓬佩奥特别关注中国对美国的红色渗透，曾指出中国渗透已经深入至州级政治。蓬佩奥曾受邀参加全美州长协会2020冬季会议。当时全美各州州长都认为中国经济十分繁荣，希望与中国加强联系，发展经贸关系。蓬佩奥在讲话中发出警告：“中国政府在有条不紊地分析我们的系统，我们非常开放的、深感自豪的系统。他们评估了我们的漏洞，并决定利用我们的自由，在联邦，州和地方各级政府层面，获得超越我们的优势。”

这284对“友好省州”和“友好城市”的建立，当然不会缺少“孙雯”这类华裔的推动。在中美两国是伙伴关系时，“孙雯们”在中国政府中的人脉是搭建桥梁关系的重要资源；但如今进入全面竞争关系甚至被视为冷战前阶段，美国出于自身安全考虑，当然得清理战略合作伙伴时的遗产。FBI会盯上“孙雯们”，正是因为这一“潜伏在美国地方政府内部”的中国经营模式，形同从根基上威胁美国政治，且直接破坏国家内部信任。美国司法部一波波的起诉，锁定目标都指向那些具有美国身份，但戳力推动北京利益的“中国代理人”，纽约自然是清理重点。过去四年，仅仅在纽约华人集中的布鲁克林区，就有12起间谍案被起诉，牵连多达90余人。

与美苏谍战不同的是，苏联间谍的身份是隐藏的，包括奥本海默等许多人都未承认自己是苏联间谍；但中国的千人计划参与者与“孙雯们”，与中国的关系却是公开的，在奥巴马时期包括前几任总统，在中国拥有人脉与资源的人，都是美国对华外交倚重之人，他们的“两头通吃”在当时不仅合法，而且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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