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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人生如戏 他错了。 他看准了阮麟的负疚、看准了季节的不自信,但错估了……他们对她的用情之深。面对这样的感情,她不可能── 黎以权压下所有的愤怒,望向秦之修怀中的何乐乐。 她不可能无动于衷! 该死的不可能!四个月、四个月的时间,他比他们早了三年,多了三年的时间,却生生晚了四个月! 「妮子啊,案子上小心谨慎是好事,可感情上你要是太小心了……一旦错过点什么,可能会没有机会挽回哦!」 知子……莫若母。 阮凌和宗介然从病房中走了出来,何乐乐立刻从秦之修怀中走了过去。 「阮麟怎么样了?」 「……再这样下去,他早晚会被你玩死的。」宗介然冲何乐乐摇摇头,转身离去。 「宗医生!」什么玩死?不是没有外伤吗?难道── 「我哥没事。」阮凌拦下何乐乐,低头看著她──这个让哥哥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流泪的女人,纵然千般理论在大脑,他却无法说出任何其他的话。 「我哥有话对你说。」 听到阮麟没事,何乐乐总算鬆了口气,「那我进去看看他。」 何乐乐刚要开门,倚在门旁的季节却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怎么了?」何乐乐问道。 季节深深凝视著她略带愁容的小脸,「我……等你出来。」 何乐乐伸手揉了揉他蹙起的眉心,很有些担心地看了看他和秦之修,最后望了眼不远处默然静坐在牆边的黎以权和申屠默。 L到底跟他们说了什么? 「等我。」冲季节和秦之修说了一句,何乐乐开门进了病房。 申屠默皱眉,黎以权苦笑。 病房裡,护士正调整著病床,阮麟垂著眸安静地坐著,除了脸上没什么血色外看不出有太大的问题。 「没事吧?」 阮麟摇摇头。 「怎么刚起步就开那么快?小区裡很多小孩子到处跑的。」何乐乐忍不住责备道。她当时在楼上看得很清楚,刹车印旁一个两三岁的小孩子坐在地上,很明显阮麟是为了躲孩子才衝上了矮花坛撞到了围牆上。 阮麟抬眸。 撞上牆的一瞬间,他想过死亡。如果就这么死了,那么她知道真相后还会恨他吗?会不会希望他活过来再杀他一次?她会为他哭吗?会对他有一丝一毫的留恋吗? 会吗? 带著这些问题醒来时,他只知道──他不想死。纵然会被她憎恨、纵然再也无法拥抱她、亲吻她,他也想活著。活著接受她的恨,穷尽一生……做他可以为她做的一切。 「护士小姐,请你们先出去一下。」 何乐乐看到阮麟让护士出去,连忙看了看他週身,「没关係吗?不需要护士一直照看吗?」 「乐乐。」 「嗯?」 「我爱你。」 何乐乐微愣,有点羞涩有点无奈地晲了眼他的俊脸,「干嘛啊,大难不死变这么肉麻?好好休息吧,床的遥控呢?」 「公寓的管理员……并不需要出卖身体。」 何乐乐找遥控的身体顿时僵住,「……什么意思?」 「我以为……我以为你是翟飞云给我们找的『通房丫头』。」 「……」难道不是吗? 「『通房丫头』只是一个玩笑,而我……」阮麟自嘲地苦笑,「我当了真,他们看我碰了你,也,以为你就是了。」 玩、玩笑? 热,好热。血液彷彿沸水般从胸口涌向四肢百骸,皮肤灼热地犹如下一秒便会融化。 何乐乐僵硬地扯扯嘴角,「你、你是说,我应该只是一个正常的公寓管理员,却、却因为一个玩笑,做了三个月的公用妓女?」 阮麟攥紧双拳。 「呵……原来、是这样……哈哈……我、我就说,怎么可能有这种事?哈哈哈……」 「乐乐──」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何乐乐陡然寒下眼眉。 「你、差点被绑架那天。」 「那天……在警局外,牧惟留下你后告诉你的?」所以他从那天开始就失了踪,之后便一直反常? 「是。」 「牧惟、季节……呵呵……」那么秦之修、申屠默呢?他们又知道吗?如果知道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何乐乐疯狂回忆著,四个多月的记忆飞速倒流,一切回到她住进公寓的第一天! 「你觉得你有拒绝的权利吗?你当钱那么好赚?」 第二天: 「你说你要辞职?可以啊──根据合同,未满三个月辞职需赔偿违约金十万元。」 「你知道……古代对私逃的奴隶是怎么处置的吗?」 「门口有我的包裹,麻烦你帮我去拿一下。」 申屠默! 何乐乐转身走向房门。 阮麟鬆开右手紧攥的拳头,捂上自己的双眼,任悔痛的泪水溢出手掌。 「乐乐……」 何乐乐带上房门,望了眼喊她的季节,侧身避过他的身体走到申屠默身前。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并不是什么『通房丫头』,对吗?」 申屠默微微仰头看向身前单薄的小女人,闭合的薄唇没有丝毫开启的趋势。 「呵……」何乐乐转头,「修,你呢?你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开心!」黎以权上前拥住她的肩,却被她一把推开。 「你是最清楚合约内容的人,那么你又是什么时候知道一切的?你为什么会知道我被他们玩了三个月,又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 「开心,我……」 「乐乐!」秦之修脚下微动。 「你别过来!」何乐乐厉声道。 好一会儿,何乐乐的表情慢慢平复下来,深深地吐出一口气。 「呵……对不起,我怪你们干什么。」 轻轻移动双脚,掉转身体的方向,望著前方走廊上呆愣的几位医护人员,何乐乐笑了笑,「呵呵……是我蠢。」 迈步──软倒,一身滚烫。 「开心!」「乐乐!」 三个小时后。 「宗医生?我、我为什么会躺著?阮麟呢?阮麟他没事吧?」 宗介然看著何乐乐一时傻了眼,连续问了几个问题后,叫了人进来推她去检查。 「检查什么?宗医生,到底怎么回事?」一出门,何乐乐就见季节他们都在门外,就连刚刚车祸被送过来的阮麟也在,不禁诧异又惊喜,「阮麟你没事?」 「……」「……」「……」「……」「……」 「心因性失忆症。」宗介然言简意赅道。 作家的话: 因为失忆这玩意是天雷,所以江山一般不用这招,这是第一次,因为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第270章放得下吗 心因性失忆症,一种选择性反常遗忘现象,多见于患者对新近突发的重大心理创伤无法承受时,出于自我保护的心理防卫而产生的部分性选择性遗忘,或暂时性将记忆解离,使其不出现在意识中。 乐乐的情况属于心因性失忆症中的局部性失忆,她……忘了阮麟进医院后发生的一切。 犹如误入他人梦境的游魂,季节无神地站在门口,看著何乐乐在厨房中忙碌的身影。 她回来了。 从昨晚到现在,已经差不多一整天了,他却没有任何真实感。 他们把她带了回来。 回到这个埋葬她纯洁的公寓,这个曾带给她无数痛苦的公寓! 会下地狱吧? 他们这群杂碎。 「季节?饿了?快好了,那,帮我端过去一下。」何乐乐顺手就把盛好的菜盘递向他,然后探头衝著客厅的方向,「修!准备吃饭了哦!」 最后把汤盛出来,大份让季节端到餐厅,小份何乐乐小心地端到托盘上,「季节,修,你们先吃吧,不用等我。」说完,何乐乐便端著饭菜走向电梯。 刚到三楼,何乐乐口袋裡的手机就响起了铃声。 将托盘放到餐桌上,何乐乐先接了电话,「翎羽,怎么了?吃晚饭了吗?」 「还没有,乐乐,你……以后也住在那了吗?」 「……不会,等阮麟没事了我就会再找地方住了。」 「哦,那、他还好吗?」 何乐乐看了眼从卧室走出的阮麟,压低音量,「我先吃饭了,等会给你回电话。」 收起电话,何乐乐上前摸了摸阮麟冒著胡茬的下巴,看著他充血红肿的眼睛,柔声道,「还想睡吗?那先吃饭。」 阮麟握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默默地点点头。 望著阮麟毫无精神的模样,何乐乐在心中轻歎了口气。 她回来了。 回到了她好不容易摆脱的地方,这个对她而言,曾经的地狱。 因为阮麟。 昨天在医院醒来后就被一群医生护士推去做检查,一堆检查下来却说她风寒感冒要她注意吃药休息,她的确是浑身酸痛加头痛,于是收好了医生开的药。之后去看阮麟,就见一病房的男人全都孤魂野鬼般坐著、站著,想著中午发生的事情,她把L叫了出来。 「L,你到底跟他们说了什么?」她问L。 「……跟他们说,他们多了一个情敌。」 「L!我们真的──」她无力。 「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会怎么样,你忘了?我很有耐心的。」 「可是──」可是真的不值得啊! 「你讨厌我?」 「我……」 「如果他们主动离开你,你放得下吗?」 「……」当L问出那个问题时,她以为自己能很轻鬆地说出「当然」,因为他们主动离开不是她一直等待著的必然会发生的事吗?可为什么、为什么她直面这个问题时,却会揪心的疼? 「你放不下他们,但可以放下我……对吗?」 「L!」 「没关係,我说过,我不会让你为难。你不想离开他们……我便等。」 L走了,就那么苦笑著转身走了。 她放得下他吗?放得下吗? 可是放不下又能如何?他不属于她,如同……他们也一样。 被爱是件多么奢侈的事情,她很清楚,所以绝不奢望,但在他们还无条件给予时,她会……好好珍惜。 宗介然说阮麟车祸后出了点适应性问题,身体上没有大碍,但心理、情绪需要一段时间平复。所以当阮麟坚决要出院时,她陪他回了公寓。 不再是公寓管理员,不再对他们有什么义务,她只是个……暂时被爱著的女人。 昨天一夜,阮麟时不时地抽搐、莫名地无声流泪,吓得她一晚上不敢闭眼,折腾到清晨她才想到哼歌给他听,他才算安稳地睡了几个小时,下午他一直躺在床上,但看样子应该也没睡著。 「吃饱了?再睡会儿吗?」见阮麟放下碗筷,她便问道。 阮麟动了动唇却没有发出声音。 作为一个有著十年心理疾病的人,她很清楚身心失控的无力感和痛苦,「再睡会儿吧,我陪你。」 何乐乐本想著把阮麟哄睡了她再下楼吃饭的,然而随著自己的气息不断流出喉咙,看到他疲倦的俊脸渐渐舒缓放鬆,一夜未眠的她也沉沉地睡了过去。 没多久,阮麟再次从抽搐中醒来,看到怀中的女人沉睡的模样,痛苦却爬满他的面容。 他在……等待宣判。 「你们要有心理准备,以她的情况,快的话,应该一两天内就能恢复记忆,当然,也可能更久。如果你们现在再刺激她一次,她也有可能立刻恢复记忆,不过我不建议你们这么做。连她这么有韧性的女孩都要靠失忆来逃避痛苦,说明这件事的确是超过了她能负荷的极限。你们……自求多福吧。」昨天,宗介然这么告诉他们。 她随时可能恢复、随时会想起他昨天告诉她的一切! 他太高估了自己!他承受不起!承受不起她一丝一毫的恨意! 别恨他! 每时每刻的万箭穿心,痛得他无法说出一个字,一想到她恨他的结果,他就恨不得真的死在昨天的车祸中!至少临死前听到的是她的担心而不是诅咒! 求你!乐乐,求你,别恨他,他真的……承受不起! 「通房丫头」只是一个玩笑,玩笑、玩笑! 你可笑的命运只是个玩笑! 你当他们真的爱你?他们只是在看一个笑话!一个愚蠢地任人玩弄身体还毫无察觉的可笑女人! 你还自以为倒霉自以为可怜?哈哈哈哈!你只是因为蠢!活该你被人强姦、轮姦!活该你被人耍! 一切都是假的!什么想你!要你!爱你!娶你!什么一生一世什么永远! 根本没有人爱过你!没有! 不!你住口! 他们是爱我的!是爱我的!是── 何乐乐猛然睁开眼。
第271章暂时这样 鼻尖闻到的是男人身上暖暖的气息,淡淡的青苔香和麝香透著让人著迷的高贵神秘,英俊深刻的五官,高大健壮的身躯,令人仰视的地位,傲人的家世背景。何乐乐微微仰头看著侧躺在她身边的男人,这个拥有著各种闪耀外在条件的男人──是个强姦犯。 收回搭在他腰侧的手掌,一手温湿,再一摸他的背──满手冷汗。 曲臂起身,儘管已经放轻了动作,身前的男人依旧在瞬间惊醒。 「……乐乐?」 「……」听著他犹豫的、惊惧的语调,她不禁想起这一天他们的集体反常。 他们也会怕吗?怕她知道真相、怕她想起来? 既然怕她知道又为什么要告诉她! 「你一身汗,我去拿毛巾给你擦一下。」 走进浴室,望著镜中的自己,何乐乐想弯弯嘴角却无法做到。自己的人生因为一个玩笑就走上了完全不同的道路,招惹了一群原本应该绝无交集的男人。 该恨吗? 恨他们,还是恨自己? 「乐乐?」阮麟敲了敲浴室的门。 「马上就好了!」来不及多想,何乐乐拿了毛巾浸了热水拧乾走了出去,将阮麟推坐到床边,细心地擦拭他遍佈冷汗的身体。 摸了摸床单,他睡的半边几乎是一片湿冷,何乐乐什么也没说,静静地换了床单薄被,给他倒了杯温水。 「我有点饿了,下去吃点东西,你再躺会儿吧。」 「……嗯。」阮麟点点头,「我、我等你回来。」 「……好。」 打开卧室门,何乐乐刚侧身走出就被脚边的黑影吓了一跳。 修? 何乐乐蹲下身,看著坐在地上靠牆睡著的秦之修。明明决定不再为自己的各种破事哭泣的,却还是忍不住鼻酸。 恨他们吗? 「修、修!」 秦之修迷濛地睁开眼,一见到她便伸臂将在搂紧怀中,梦呓般喃喃,「乐乐……」 「会著凉的,快,起来,回房睡。」 听到声音的阮麟也走出卧室,低头望著两人。 「别叫了,他睡著了不容易醒的。」阮麟躬身下去抱起秦之修,和何乐乐一道将秦之修送回二楼。 看著秦之修无暇的纯美模样,何乐乐不禁苦笑。 她能恨他什么? 「好了,你上去吧,穿件睡衣再睡,小心凉著。」瞧了眼他壁垒分明性感诱人的胸膛,何乐乐叮嘱道。 「我陪你。」 「不用,我吃完就上去,回去等我。」何乐乐难得有丝强硬道。 「……嗯。」犹如被驯化的猛兽,他乖乖进了电梯上楼。 下到一楼,面对只有几盏夜灯的客厅,何乐乐却不想再开灯。 饿吗?也许吧,但她却并不想吃东西。 她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不知道自己……这样活著是否有意义。 呵……她居然会思考这么困难的问题。 意义? 意义! 去他妈的意义! 她只想好好活著!努力把握住能把握的幸福!悲伤、痛苦、不甘、屈辱……她经历的还少吗? 为了息事宁人、害怕更多的麻烦,她遇事忍让遇人退让,结果却是将自己送上更为可笑可悲的人生! 恨他们? 不!她该感谢他们才对! 至少在这荒谬的玩笑之后,她收穫了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拥有的东西。 脚下的步伐渐渐坚定,何乐乐沉下双肩,挺起背脊走向沙发,她该好好想想以后的人生怎么过了,即使人生很难被精准规划,但她至少该有一个清晰的想法! 距离沙发还有两步之遥时,何乐乐再次被吓到。 无奈地看著沙发上横卧的季节──他们是约好了一起来吓她的吗? 季节,她第一印象糟糕至极的花花公子……她都快想不起来他最初的样子了。 单从结果看,被那个「玩笑」改变最多的似乎并不是她,而是……他们。 怎么办? 恨?……不,不想。 就这么原谅他们?……不,不甘心。 「乐乐……」 何乐乐微微偏头看向沙发上闭著眼低唤的男人,轻歎一口气,回房拿了薄毯盖在他身上。 暂时……就这样吧。 等自己什么时候能把心裡的这点气顺了再说,在此之前──就让他们暂且担心一下,权当她的小小报复吧。 刺目地灯光突然从落地窗外照射进来,何乐乐下意识抬手挡了一下,不想让灯光射到季节的脸上。 车辆停在了铁门外。 计程车? 门外路灯下,一个高大的身影下了计程车──牧惟! 何乐乐惊喜地刚想迎过去,转瞬间就想起「通房丫头」的真相,咬了咬唇,回身走向电梯。 她终究没办法这么容易释怀,即使……是对牧惟。
第272章陌生号码 「有我的早餐吗?」 「牧惟?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何乐乐一脸惊喜状。 牧惟走到餐桌旁,送上早安吻,「我怕我再不回来,你就把我给忘了。」 桌旁的季节和阮麟听到「忘了」二字,脸色皆是一沉,季节更是有丝怒意的瞪向牧惟。牧惟昨晚进门时,他刚好醒了过来,就把乐乐得知「通房丫头」真相后受刺激失忆的情况告诉了牧惟,怕的就是牧惟无意中唤醒乐乐的记忆! 「怎么会?不是一直都有打电话吗?」何乐乐笑道。 「只听得到声音,哪够解相思之苦。」牧惟凑到她耳边,「只会更想……」 一个「想」字,气息拖得又长又暧昧,何乐乐小脸微红,「好啦,坐下吧,我去给你拿早餐。」 她今天上午要回新×补录几段配音,另外拿下阶段工作的配音稿。像她这种非专业出身的新晋配音员,想稳定地拿到工作其实并不容易,蔡主任也坦言是看她有天赋有潜力所以签下她让她试试这行,但有没有好机会给她锻炼就要看天时地利人和了。好在新×有不少的小项目,最近又准备开一个有声读物网站,所以她可以挑选有兴趣的读物自己录制后交给后期人员,这样折算工作量下来,一个月的收入也会有保障一些,多劳多得且比较自由。 这样就很好了,她从来就不是个有雄心壮志的人。 一份喜欢的工作,能看到自己的进步,随著进步还能提高收入──多好。 「我中午赶回来就太晚了,所以我叫了钟点工,修,记得下来吃饭哦!」见男人们都吃的差不多了,何乐乐交待道。她走了之后,公寓裡就一直是管叔和王姨在照看,前段时间公寓闹了空城计,管叔和王姨就回了申屠家的本宅,所以目前公寓裡没有固定的管理员,只是翟飞云派的有人定期过来监督物业和家政公司做日常的清洁维护。 「……我等你回来。」秦之修本就白皙的皮肤在晨光中显得愈发苍白,原本粉色润泽的唇瓣看上去也有些暗淡,让人不由得心疼。 「不行。按时吃饭。」何乐乐坚持道。 秦之修垂眸片刻,「我做给你吃。」 「……那我尽早赶回来。」面对他秦之修,她唯有妥协。 「阮麟,我上午不在,要是哪裡不舒服,给我电话。」 「嗯,知道了。」 「你今天也不出门吗?」何乐乐扭头问季节,「那帮忙看著下他们俩?」指指阮麟和秦之修。 「让他们互相看著吧!我陪你去新×。」季节道。 「不用了。」 「要。」 「真的不用了,哪有工作还要人陪的。」 「要。」 「……」牧惟嘴角含著笑意,抬起手机对准争执中何乐乐和季节,连续「咔嚓」了两声。「你们继续,我练手。」 最后少数服从多数的结果,季节还是搂著何乐乐上了牧惟的车。没办法,公寓这边可没有公交车坐,管理员那辆代步车送去年检了,何乐乐又不想开季节他们的惹眼豪车,而季节同志──他个被吊销驾照的就不提了。 「时差倒好了?这么快就开始工作?」 牧惟看著后视镜笑了笑,「让自己忙起来才不会每时每刻都想著你啊。」 何乐乐哑口。面对牧惟开口就来的各种肉麻,她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该害羞还是该一头黑线了。 季节翻了个白眼,扭头吻上何乐乐的唇,带著醋意的吻从一开始的急切慢慢过渡为温柔缠绵的轻吮,轮流含著她软嫩的唇瓣吸吮轻噬,舌头探入她口中搔弄贝齿内侧,不时舔过敏感的上颚黏膜,惹得她酥痒的轻哼。 「嗯嗯……」何乐乐突然愣了一下,随后猛然拍打起季节的肩,直到他一脸促狭地鬆开她的唇。 「你──」刚刚他的舌头居然一下一下有节奏地进出她的嘴,就像──何乐乐说不出口,只能气鼓鼓地瞪著眼前的季节。 望著她嫣红的小脸,因为生气而微微撅起的小嘴,这番娇嗔的小模样简直让他由下而上燃起一身又热又痒的慾火。 何乐乐见状,「啊!我想起来了,前天──」 一桶冰水从头淋下,冻得季节脸色瞬间发青。原本噙著浅笑的牧惟差点一脚踩死刹车,注意了一下何乐乐的脸色后,牧惟犹豫地问,「想起什么了?」 何乐乐掏出手机,「前天有个陌生号码来电,刚好赶上阮麟车祸,我都没听到对方说什么,这两天也忘了回个电话问下了。」 点开通话记录,何乐乐刚想回拨,手机上居然有电话接入,而且也是个陌生号码。 「你好,我是──」 「乐乐姐!」
第273章万分之一 清雅来了! 虽然上次相处的时间并不久,但那女孩毫不做作的天真开朗,娴雅而又自然大方的气质实在由不得人不喜欢,更重要的是,清雅把她当朋友。 自从早上接到荣清雅的电话后,何乐乐的脸上便一直挂著桃花初开般的笑容,眉梢眼角柔美可人,新×的工作人员见了都不免凑到季节身旁打趣,「怎么?喜事将近啊?」 喜事…… 走向自己唯一看得见的女人,季节接过何乐乐肩上「复古风」的布包,将她额边的刘海轻捋到耳后,吻了吻她的眼,搂上她的腰侧。 如果当初他在知道真相后就立刻带她离开公寓,如果他从见她的第一面起就好好爱她,那么现在,她会不会成为他的妻子,每天只陪著他,只看他,只对他一个人笑,为他生一个像他的儿子像她的女儿? 「乐乐……」 「嗯?」 如果他现在开口,她有没有万分之一的可能──跟他走? 「我们──」 叮!电梯到达一楼。 「到了,啊!门口有计程车!快快快!」何乐乐一见门口刚好有人下计程车,连忙拉著季节就跑。 「呵……运气不错,不知道修的午餐做得怎么样了,等会就算是味道差一点也不许做怪样子哦,更不许拿话挤兑他。」 「……」 「喂,阮麟,精神有没有好一点?在楼上还是楼下?没事,想让你下去看看修怎么样了?我现在在计程车上了,很快回来。嗯。」何乐乐结束通话后紧接著就又拨了一个出去,「惟,中午回来吗?那晚上呢?嗯,好,那看著时间哦。」 一个接著一个男人的名字从她口中唤出,季节微微苦笑,在心中那点顽强的意念上盖上一抔黄土。 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如果,过去的无法回头,所有的希望都在现在,所有的可能都在将来。 只要还在她身边,总还是有机会。 12月,除了被限制外出的阮麟,大家似乎都忙了起来。秦之修要开始准备年后的巡迴演唱会,这种事季节没办法交给二线的经纪人,自然要全程统筹,他手下的新人也可以借秦之修演唱会之际好好锻炼一下,所以事儿一下子多了起来。牧惟年底是早早就被各大杂志、品牌、经纪公司买下了时间的,好不容易回家了都是抱著笔记本挂著蓝牙耳机讲电话,好几次何乐乐连话都插不上,只能看著咖啡凉掉后再重新帮他换一杯。 任翎羽那边也是工作不断,忙得天天盒饭。而清雅则跟著她们学校派来的交流学习团在B市参观学习,要自由活动日才能过来。 12月3日。 望著沙袋边目光专注坚定,挥拳时气势慑人的英俊男人,何乐乐就这么发著呆。充满力量感、结实紧致的肌肉,宽肩阔胸蜂腰窄臀,随著节奏性跳跃、挥拳而伸展收缩的肌肉线条,远远看著都像闻到了他身上浓浓的男性荷尔蒙味道。 回到公寓以来,她一直睡在阮麟的三楼,但他每晚只是静静地抱著她睡,白天时其他人虽然会时不时地毛手毛脚,但没人再进一步。 「在我的记忆裡,我哥一直是霸王脾气,宁折不弯无所畏惧。我从来没有见过他现在这个样子──敏感、脆弱、小心翼翼,却又……安宁。事实上,如果有的选,我希望我哥能换个人来爱,呵……我没别的意思,你别多想,要是你因为我的话而疏离我哥,他会毫不犹豫打碎我一口洁白漂亮的牙齿。不管怎么样,事已至此,人一生能遇到一个无论如何都想要的人,已是难得的幸运,至于以后……再说吧。」 阮凌昨天找了她,虽然并没有对她提出什么要求,但他那对阮麟的崇拜、关爱却浸透了他说出的每一个字。 见阮麟边拆著护手带边朝她走来,何乐乐起身给他送上毛巾和水。 「阮凌下午的飞机,不去送吗?」她问道。阮凌这次回来并非单纯过来看阮麟,他同时还要兼顾涉及B市、S市、M市的一个跨国合作项目,直到今天要回国兄弟俩其实也没怎么聚聚,倒是那张脸把那些合作商惊得一愣一愣的。得知阮麟的家世背景,那些政商界的老油条们明面上没说什么,私底下却让人一个个找上吴明谈代言谈合作什么的,搞得阮麟形象受损之前还抢手! 按照阮麟的意思,吴明全数婉言谢绝。 「陪我?」 「……好。」 阮麟没有变装,「带面具带了这么多年,腻了,至少在你眼前时,我不会再有任何伪装、任何……欺瞒。」 因为他这一句,她任他细心装扮,彷彿魔法师一般将她改头换面。冷艳却不媚俗的妆容让她几乎完全认不出自己,栗色的中长卷髮,白绿渐变的镂空针织衫、深绿色外纱裡绒的齐踝长裙,高跟短靴……她从未尝试过的风格! 好吧,她根本没尝试过其他风格。 明知道跟著他出去必然会引人注目,但当他紧紧握著她的手,温暖有力的大掌不留一丝缝隙地包裹著她冰凉的小手时──无所谓了,就算身体会被生理恐惧折磨地颤抖灼痛,有手上这来自他的温度,她有信心熬过所有人的目光。 机场VIP候机厅,申屠默瞥了眼电子屏上鲜红的「DELAY」字样,眉头轻皱了一瞬,眼光扫过茶几上的笔记本、文件包,又想了想行李箱的物品和随身事物,再理了一遍此次的行程,明明没有任何遗漏,为何他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申屠监制,需要我回去拿什么吗?」林奇见状问道。 「……没事。」申屠默关上笔记本,取下眼镜,眸光不经意停留在镜腿上的几道浅痕之上,脑中不禁浮现出那个女人跨在他身上,小嘴咬著镜架求饶地望著他时的难耐模样。 申屠先生…… 默…… 申屠默…… 因为我傻!因为我一直觉得你申屠默虽然冷血,但在某些方面却堪称公平!……我错了,很抱歉,误会了您。 你若真的那么看重季节,你又岂会碰他爱上的女人?天生冷血的人,又怎么可能真的会有『朋友』? 呵呵……您去死! 他……为什么碰她?即使明知道季节是真的爱上了她,他还是毫不犹豫地抱了她。为什么? 一抬眸,一抹绿色踏入他的视线。
第274章不作不死 难以控制的呼吸,无法克制的轻颤,从阮麟牵著她迈入机场开始,人们好奇羡艳的目光便如影随形,不时有女性压低的惊呼声入耳,但总算……没人上前。 何乐乐看了眼身旁的阮麟,隔著深棕的镜片,他完美华贵的俊颜神情冷硬刚毅,高大挺拔的身躯威风凛凛,光洁的额上黑髮全数后梳,桀骜霸气地令男人们本能地低头迴避,令女人们心颤窒息。 摘下温柔影帝的面具,他对女人们的杀伤力却是有增无减! 感觉到她的视线,阮麟柔了眼眉,侧头对她弯了弯嘴角,性感饱满的唇瓣几乎让人移不开眼眸。 心脏「扑通扑通」激烈地跳动著,她却分不清这份心跳是源于众人的视线还是……他难以抗拒的男性魅力。 好不容易进了贵宾厅,了了的客人只有三两个抬头看了他们一眼,万千针刺蚁噬的痛苦才算开始消褪,何乐乐鬆了口气,取下遮挡了半张脸的墨镜。 阮凌对他们来送机似乎有些意外,但很明显也很高兴。 「哥,还记得他们吗?贺伯的子侄,现在负责东部矿区。」阮凌介绍著随行人员,之前阮凌来见阮麟倒是没带著他们。 「大少爷。」四个年轻男人齐声道。 「记得,不过当年打输了尿裤子的是哪两个?」 四个年轻人顿时尴尬地低下脑袋。 阮麟轻笑。 他这一笑,气氛很快轻鬆了起来,都是儿时一同长大的族内子弟,此时聊起幼时的荒唐事,兄弟间的情谊转瞬甦醒。 望著阮麟真挚又随性的笑容,何乐乐的脸上也泛起轻柔的笑容。七年,男人最轻狂张扬的年华里,他却带著面具将真实的自己隔离于世界,喜怒哀乐无人分享,尽力扮演著一个温柔儒雅的完美绅士。很寂寞吧…… 「好了,我们该走了。哥,有空多回来。」 「知道了。」 「乐乐,我可以这样叫你吗?」阮凌冲何乐乐笑道。 「没大没小!」阮麟斥道。 「当然。」无视阮麟,何乐乐应道。 「这是我电话,什么时候受不了我哥了,我来做替补。」 「呃……」 「你小子皮痒了是吧!」 「哈哈哈哈!」 送走阮凌,阮麟收回怀念的目光,拥著何乐乐的肩准备转身离开,随意的转眸间却对上一双如墨如魔的黑眸。 何乐乐顺著阮麟的目光望去── 带著明艳笑容的冶丽面容渐渐冷却,妆容精緻的秀目裡透出一丝不容错辨的厌恶──她讨厌他? 申屠默转回头,目光落在膝上的电脑屏幕上,却一字也未入眼。 「麟,我们回去吧。」 「嗯。」 细细的娇喘、轻震的大床、薄被下起伏的波浪…… 男人炙铁般的龙茎深深埋在她体内,花径被撑地使不上一点力气,层层娇柔的肉褶儿被火热的肉棒不断来回摩擦刮弄,直入灵魂的快感延绵不断,从有些裂痛的穴口、从他侵入的每一寸软肉、从他深顶研磨著的花心,疯狂滋长。 「嗯……」猫儿般低吟,他缓慢的节奏煎熬著她的身心。 每一次抽出她都能清晰地感觉到茎首的稜边是如何刮过紧缩著的穴壁,带著湿滑的爱液渐渐离开她的淫穴。接下来,那粗硬地让她紧绷著身体收缩著小穴却无论如何也抗拒不了的凶刃便会缓缓地挤入穴口,一点点烫著肉穴不急不躁地深深插入,即使顶到柔软至极的脆弱花心也不会有丝毫停顿,而是托著她的臀,内外施力地紧紧嵌入她的身体,坚硬的耻骨抵著她的,丛林茂盛的鼠蹊处紧紧贴著敏感的肉蒂用力挤压,再然后,随意地一旋一顶就能将她折磨地抖如筛糠。 不作就不会死。 今天是……她主动的,在她晚上拿出阮凌给她的小纸条后,在她看到那句「虽然这么请求很过分,但还是想请求你,不要放弃他,好好爱他」之后,在阮麟从她手中拿走纸条微微苦笑之后,她踮起脚尖吻了他。 「唔……嗯啊……麟……呃啊……啊啊啊……」半个小时了,缓慢的节奏让花穴没有麻木的机会,肉棒每一次进出的快感都深刻地让她恨不得疯狂扭动,兴奋的狂潮一浪一浪地拍击著神智,隔不了多久没被消化的快感便会堆积出一个淹没身心的淫浪高潮。 「麟……」让她解脱吧,「我要、我要你……」 主动迎上他的凶兽,主动加快节奏,她就像在沸水中不断翻滚著,被身下疯狂的酸慰威逼地化身放浪的淫兽,绷直脚尖渴求著男人痛快的操干。 「快、麟,快一点……抱我……」她要他狠狠抱她,用力地欺负她……「给我!」 「爱你。」猛地抽出,狠狠贯入。 「啊──」 凶猛的慾望一旦放开钳制便再也无法扼住丝毫,决堤的渴望、爆炸的力量尽情地宣洩在了身下深爱的人儿身上。 血脉贲张的粗长肉刃失控地在她最为娇嫩的幽穴狂捣猛插,尖细的呻吟震盪著耳膜酥乱著心底的爱慾,双掌粗暴地揉捏著她软滑的臀肉,留下片片红艳的指印,唇舌不放过可以亲吻的任何一处肌肤,在她细嫩的身体上吸吮出属于他的!紫嫣红。 「啊啊啊……」 身体著了火,小穴被抽插地酥麻不堪,淫液流满了两人交合的私处,滴滴飞溅,火热地快慰,销魂的酥爽,磨灭一切理性的肉慾快感从被男人狠狠贯穿的花径扩散到髮梢,彷彿整个身体都被他狠狠佔有著、抽插著,淫靡到极致的「叽咕」汲水声、越来越脆亮的肉体碰撞声,伴随著每一声「啪啪」,花心颤慄的酸慰、肉蒂被撞击的纯碎快意、心跳几乎停止的哽咽……无一不让她疯狂! 阮麟抱起她,一边耸动著火矛,一边起身翻开衣柜中宽大的更衣镜,她玲珑的又单薄的背脊,已然汗湿的长髮,被他捏红的翘臀顿入眼底。 抽出慾望,阮麟转过身上的娇人儿。 「啊──」一声惊叫。 不容得她羞赧,他托起她的双腿大大地分开,让她羞耻地横踩在镜面上,一片狼藉嫣红充血的肉穴倒映在镜中无比淫靡,他则在她又惊又羞的目光中将穴口的肉瓣扒开,硕大深红的冠首对著细小的肉孔狠狠地捣了进去,青筋暴涨怒气腾腾的棒身随之挤入、抽出、没入,肉棒越来越滑,肉孔蠕动地越发激烈,穴孔上方充血胀大的肉粒酸得让她无法自控地伸手抚上,按住、急速摩擦,穴内的肉棒也跟著越插越深,越插越猛。 一切都在她眼前! 「呀啊啊啊啊……」 喷涌的淫液飞溅,挂满倒映著交欢的镜面,缓缓滑落。 抱著怀中冒著哭音的娇人儿,阮麟深重地喘息著。不够,永远永远都……抱不够。 「好想……好想整个吃掉你。」 「呜呜……」
第275章第一恩客 「King,J最近如何?老朋友们可都很想他啊,尤其是凯特、玛丽亚、琳达、安娜……」 申屠默冷冷地睨了眼一旁聒噪的棕髮男人。 「哈哈!当然,她们更想征服的还是你!」棕髮男克裡更加夸张地笑道。「走吧,去喝一杯?」 申屠默从沙发上起身。 克裡见状不禁笑笑。换作是当年的其他同窗,当然没几个在申屠默面前还能笑地像他这般肆无忌惮,笑完后还敢请申屠默一起喝酒的就更少了。不过他当初和季节关係不错,也渐渐知道了这个被他们称为东方王的男人并非刻意冷酷,而是天性如此。其实只要不惹到申屠默,别跟他说废话,别在他面前犯蠢,别指望他去做一些无聊的事,别打他的歪主意,别浪费他的时间……他也不算太难相处。 酒吧裡灯影缭乱,大厅裡却并不纷杂,各桌的客人低声谈笑,不时翻看手中的「餐牌」。 一位身材火辣的白金短髮美女端著酒杯走向靠近T台的雅座,瞥了眼桌上「勿扰」的手写牌,自信地笑了笑,继续贴近沙发上翘腿坐著的黑髮亚洲男人。 和她见过的其他亚洲人不同,眼前的男人身材非常棒,一身黑色衣裤质地不凡,剪裁修身,衬得男人本就神秘的东方气质更添几分高傲的优雅,极具东方风韵的五官精緻而立体,帅气漂亮的眉毛下一双黑瞳彷彿能吸噬灵魂般让人著迷──他看她了!噢!上帝啊! 「……」克裡无语地看著混身骨头都快酥掉、眼看著就要软倒到在申屠默身上的女人,「他不喜欢女人。」 女人一个激灵,不可置信地瞪大眼。 克裡无奈,拿过手写牌,写上大大的「GO AWAY」重新放到桌上。 女人忿忿地瞪了克裡一眼,转身离去。 拜託,我是在救你,你还瞪我?你知不知道这位东方王对不识相的男女可都一视同人啊! 申屠默解开一颗胸口的扣子,拿起酒杯抿了口,微微半垂的眼眸若有所思。 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小帅哥也走了过来,克裡一见脸都白了,好在这时T台上灯光大耀,追光之下一个个穿著清凉泳装的男女慢慢走出,台下的客人陆续举牌,那个小帅哥也暂时退了回去。 克裡一边看著台上天使样貌魔鬼身材的妙龄少女们,一边留心著申屠默的反映。 有了!克裡顺著申屠默的眼光看去──KING原来喜欢这种类型的? 那个女孩也是亚洲人,相对娇小的身材但皮肤看上去相当漂亮,瓷娃娃般的可爱五官,表情有些拘谨,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楚楚动人。 看了下女孩腰上的号码,克裡叫来侍者,直接写了支票。 「嘿,好好享受吧!」 一个小时后,酒店套房。 坐在沙发上的申屠默面无表情地看著跪在他腿间正尽心亲吻他胸膛的女人,当女人轻舔了下他的胸乳时,他不禁眉头一皱扼住女人娃娃般的小脸。 女人惊慌地望著他,「对、对不起。」 胸乳上怪异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但看看身前的女人,申屠默大手一扯便扯掉她身上的浴巾将她甩上大床。 欺身而上,手掌刚碰到女人柔软的肌肤,他的眉头却失控般越皱越紧。 「默……啊啊……不要……」 被耳中传来的声音惊地一怔,申屠默盯著身下女人的唇。 「先、先生?」 申屠默瞬间下床,从钱包裡抽出钞票甩到床上。 「出去。」 「先生?」 申屠默微顿,拿出手机,「林奇,重开一间房。」 他身后,第一次出来交易的女孩就看见她的恩客边打著电话边往外走,右手还在她刚刚舔过的左胸上狠狠地抹了一下…… 「哇……」女孩哼叽了几声,哇一声大哭了出来。
第276章活在当下 就在申屠默躺在床上闭著双眼紧拧著眉头生平第一次失眠之时,地球另一端,深蓝公寓客厅裡,季节正忙裡偷閒抱著何乐乐亲来吻去上下其手,恨不得立刻就将她压在身下好好疼爱一番。 之前一直担心他们哪裡不注意就会让她想起医院的一切,不敢碰她、不敢要她,就连吻她都小心翼翼地看著她的脸色……而当昨天看到她颈间的吻痕时,他突然心安了。可笑吧,他居然会因为其他男人留在她身上的痕迹而心安! 他没救了,早就没救了。 但是,撇撇嘴,他愿意。 「嗯……疼……」何乐乐按住他正揉捏著她椒乳的大掌。经期乳房胀痛,稍微用点力就酸胀的不行。 「……抱歉。」放鬆手中的力道,他继续百尝不厌地吻著她的小嘴。 「喵……」一声娇滴滴地猫叫。 「修?」何乐乐起身走向抱著红豆微笑看她的秦之修,「今天也带红豆去?不会影响你排练吗?」 秦之修吻吻她的额,轻轻摇摇头。 「不带才会影响,他专门在舞台表演中设计了红豆的位置,我看再过不了多久,你在他心裡的地位都会不如红豆。」季节戏谑道。 秦之修清澈纯淨的眸子看了眼季节,俯身吻上何乐乐的唇,轻柔缠绵,直让何乐乐羞红了脸,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摆好。 季节笑著轻哼了一声,饶有兴趣地看著。 第一次遇到秦之修时,秦之修在公园裡弹著吉他哼唱著歌,周围围了好几圈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秦之修身前还堆著一小堆钞票,不时有人往钱堆上扔著钱,一副街头艺人的样子。但那时的秦之修,眼中没有任何东西,无论是观众还是钞票,秦之修根本看都不看,彷彿他只是在唱给自己听,唱给空气中人们看不到的东西听。 最后秦之修收起吉他,将身前的钞票全都给了不远处乞讨的兄妹俩。 他拦住了秦之修,递上了名片,他以为他会无功而返,毕竟从秦之修身上他看不出秦之修会对名利有任何慾望,然而秦之修盯著名片看了好一会儿后,居然答应跟他谈谈,甚至最终签给了他。 他调查了秦之修的家世背景,瞭解了秦之修为何是那样一幅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也明白了秦之修入娱乐圈的动机。 这小子,傻得让人想敲开他的脑袋。 然而,如今,这小子终于有人味儿了。可问题是──要不要这么准,啊?要不要这么准!偏偏和他爱上同一个女人? 揽过被吻地微微后仰的何乐乐,季节开始摆经纪人的谱,「你先去吧,我晚点再过去。」 「你没有驾照。」秦之修出声。 「我叫计程车不行啊!」 「呵……」何乐乐轻笑,「好啦,这个点叫计程车要等很久的,小周他们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快去吧!」 送走季节和秦之修,何乐乐看了看时间,端了些早点上楼。 牧惟自从回来就忙得天昏地暗,昨夜也不知是几点回来的,早上她去叫他时,他说今天休息,她便由著他多睡一会儿了,但早餐还是要吃的。 「闷不闷,要不要陪你出去转转?」拥著何乐乐,牧惟拿著相机翻看著她这段时间拍摄的照片,几乎都是公寓内外的景物。 「不会啊。」事实上,她很满足于现在的平静。看著他们的笑脸,隔三差五给翎羽打打电话、拍拍照、做做菜、录录音、看看书,去新×的时候顺便走走看看,这样的日子,她就算过一辈子也不会腻。 当然,她并不会真的奢望这样的日子会有一辈子那么长。 谁也不知道自己拥有的幸福会在何时戛然而止,谁也不知道痛苦又会何时从天而降。所以对未来,她选择既不期盼也不恐惧,活在当下,把握每一分可以品嚐到的幸福,就算这份幸福看上去那么脆弱,那么荒诞。 「人和人和人之间……」 「乐乐姐!在干嘛呢?」 「在公寓,你们今天又去哪儿了?」 「说是去博物馆,我懒得去了,所以──嘿嘿嘿嘿……」 「你偷溜了?」 「嘻嘻!我要去吃好吃的!乐乐姐!陪我!」 「……好。」
第277章刷下日常
「我要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看著荣清雅点了一堆小饼,何乐乐只得微笑著摇摇头,接过店内伙计递过来的纸包,然后赶紧给身后排队的众人让位。 怎么说这四年来翎羽也带著她跑遍了S市到处找吃的,可清雅这番过来指名要吃的好几样居然连她都没去过!后来想想也正常,翎羽毕竟是土生土长的S市人,许多吃食翎羽吃惯了自然没觉得怎么,但对于清雅来说就是稀罕物了。 同样是小吃货,但清雅明显没有翎羽那么大的「肚量」,虽然买了很多,但清雅大多都只是浅尝辄止,所以大半天跑下来倒是没撑著。 何乐乐看看时间,「还有什么想吃的吗?」 「嗯……」荣清雅看看手机上她的美食计划,「乐乐姐赶著回去吗?」 「没事,你要还想逛,我就叫钟点工去公寓。」 「那明天呢?」 「明天上午我有工作,下午有空。」 「配音的工作吗?我可以去看看吗?」 「可以啊,不过你学校那边没关係吗?」 「嘻嘻!学校那边我请人帮我搞定了!」荣清雅一脸得意,「我们喝点东西再回去吧?我也想念乐乐姐的手艺了!」 何乐乐笑笑,回头看了眼身后不远处端著相机的牧惟。牧惟敏捷地按了几下快门,然后放下相机回了一个帅气迷人的笑容,逗得何乐乐连忙转过头。 牧惟陪著她出来的,但并没有和她们走在一起。她原意是不想他跟的,毕竟和一个美女走在一起与跟一个帅哥走在一起,对她来说绝对是天壤之别。比如这一路,清雅虽然不像清枫那样美得张扬,但娇俏的模样、精緻的服饰、不俗的气质,放在人群中也是一道风景,路人们若无意中看向她们,目光绝对是被清雅所吸引,而不会在她身上多停留。但若是牧惟在她们身边……她被关注的目光不会比清雅少多少。哪个是那个帅哥的女朋友?漂亮的那个?整过的吧?也不怎么样嘛!那个路人脸?什么眼光什么品位啊! 倒不是说人们都会带著这样或那样的恶意看人,许多目光许多想法其实只是一刹那,可就是那许许多多的一刹那却会令她浑身燥热刺痛。 还没等她开口推却,牧惟却说他也顺便出来采风,她们逛她们的,他随便拍拍,她们要换地方的时候再喊他开车送她们。这样一来,她倒是不用担心什么,就随他了,不过每次买到好吃的,她还是会回头找他给他送去一份…… 「乐乐姐,那个是玩什么的?」坐在水吧,荣清雅隔著玻璃指指商场内停放的两辆小车模样的小屋问道。 何乐乐喝著柚子茶望了几眼,看著像是在游戏厅裡玩过的卡拉OK小屋,但不确定。 「『下一站,女皇』?乐乐姐!是声优选秀耶!我们去玩玩好不好?」 「下一站,女皇」,一个俗气的让人不忍直视的选秀活动名称……荣清雅拿了两份宣传单后就拉著何乐乐排在了队伍的末尾。 看完了宣传单,再一看主办单位,何乐乐立刻就想了起来。这个活动应该就是蔡主任说的那个声优选秀,目前正处于海选阶段。其实以国内的情况,声优或者说配音演员这个行业真的还没有发展起来,公众的关注度也很低,这个活动之所以能够正式上马,也是多方努力的结果。 一方面《则天女皇》是国内最强的动作制作团队耗费了几年时间、聘请了众多外援倾力打造的动画巨制,在宣传上可谓无所不用其极;另外面对日益激烈的竞争,各大电视台也都在寻找新鲜的题材来制作节目;最后就是各大演艺、传媒公司了,现如今要捧红一个歌手、演员成本越来越高,但配音演员这块却是潜力巨大,随著动画产业的发展,声优偶像化这块大饼谁先吃到谁先赚。 所以这个声优选秀活动就这么如火如荼地展开了,但是…… 望了望队伍裡一众年轻人或轻鬆或紧张或兴奋或自信的面孔,何乐乐淡然地看向还坐在水吧的牧惟。 离开了校园,这个社会上哪还有多少真正公平的比赛? 配音看似门槛低,但其实专业性很高,别看全国27个城市在搞海选,选来选去最后能进百强的绝大部分都是合约在身的专业或半专业声优,想要靠天赋、业馀训练杀入决赛……可能性不是没有,极低就是了。特别是这种在商场裡设置的自助海选赛点,几乎就是起个宣传作用,录下来的音频、视频最多挑几个搞笑的剪辑成比赛花絮。虽然心裡很瞭解内幕,但见荣清雅跃跃欲试的模样,何乐乐自然也不会说出来扫兴,反正清雅肯定也只是为了一时好玩。 一见牧惟又端起相机,何乐乐忙不迭地扭过脸躲避镜头。 因为已经是下午了,人不算多,所以两人没等多久就排到工作人员面前填基本资料,拿著各自的台词鑽进了录音的小屋。 她们选的是《梁山伯与祝英台》,荣清雅自告奋勇要配丫鬟银心,何乐乐只好配了祝英台…… 「嘻嘻,好好玩!乐乐姐,我们回去自己录好不好!我要发给姐姐听!」回去的路上,荣清雅意犹未尽道。 于是,当晚,秦之修的录音棚被徵用,有配音经验的阮麟和季节也被拉进录音棚搭戏,牧惟不甘寂寞插了一脚,于是一个晚上,深蓝公寓版《梁祝》出炉。 梁山伯──季节 祝英台──何乐乐 马文才──阮麟 银心──荣清雅 四九──牧惟 其他兼录音师──秦之修 一整个晚上,几乎都在众人不间断的笑场中度过,油腔滑调一个音拐七八道弯活脱脱一个装傻流氓的梁山伯,深情动人时而霸道时而孩子气的马文才,骂人都带著笑音边哭边笑的银心,说话比主子还威武沉稳的书僮四九,还有一会儿祝父一会儿祝母自个儿跟自个儿吵架的秦之修…… 「早点休息。」将热奶放在秦之修的床头柜上,何乐乐微笑道。 秦之修揽过何乐乐一同靠在床头,何乐乐低头看了看他手中的小相本,一小沓相本裡已经有了一小半照片,第一页则是两张合照。一张是公寓裡集体包饺子后的合照,另一张就是今晚配音结束后的立拍得。 注视著照片中秦之修柔美如水的无暇面容,她轻轻将头靠在他肩窝。床边柜子的抽屉裡有一个相框,她曾经很多次走进他房间时都见他拿著相框,目光空洞地令人心痛。那个相框裡放的是他和杜微两家人的合照。 「修……」 秦之修翻到第二页,是那张牧惟手机裡她和秦之修午睡的照片,再然后的照片就是她和公寓裡其他人的生活照──她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拍的! 轻嗅她的秀髮,他缓缓低头亲吻她的耳畔、颈侧。 她在,他的世界便一切安宁。 凌晨,铃声响起,何乐乐习惯性按掉手机起身,被秦之修拉回深吻一记后才感到有些不对──刚刚的好像不是闹铃声。 重新拿起手机,没等她翻开通话记录,铃声就又响了起来。 看著号码,何乐乐不禁蹙眉,不想铃声吵到秦之修,她便接通了电话起身走向房外。 「喂?」 「……唱首歌来听。」低哑磁性的男嗓,隐著一丝疲倦。 「……」何乐乐看了看时间,犹豫地咬咬唇。 「不要让我说第二次。」 何乐乐直接挂断了通话,眼眸在手机屏幕上凝望了好一会儿,眸底微微闪了闪,将号码加入了黑名单。 「嘟、嘟、嘟、嘟……」 听著手机中单调的系统声,黑暗中,申屠默缓缓睁开黑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