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cao啊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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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龙牙 “哈哈,这有什么不敢的?无论是绾绾还是慈航静斋的圣女师妃暄,其实都是女人,咱们男人嘛,不能把她们看得太过神秘,要不然,既是我们男人的不幸,也是她们女人的不幸,女人,敬她不如摸她。” 跋锋寒瞠目道:“高论,妖刀,你果然是够妖。” 杨子哈哈笑道:“见笑见笑,我只是随口一说,也不怎么高。” 跋锋寒道:“你不怕绾绾会报复么?她的武功高过我们甚多,而且魔门的人根深蒂固已久,不好对付。” 杨子笑道:“老跋,当年你小时候不懂武功,可曾想到如今的成就?” 跋锋寒傲然道:“大漠法则,若非我死,便是敌亡!死在我手中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杨子道:“你是从鲜血和尸体中淬炼出来的,所以,魔门的势力再强,也只是在进行大漠法则而已,死都不怕,还怕魔门的人报复么?想要追求武道的极限,就必须勘破生死,破而后立,破茧重生,老跋,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跋锋寒动容道:“所以,你能宰掉任少名。” 两人傲然而立,互相凝视,良久,跋锋寒绽放出笑容来,伸出手来,道:“我是否能信任你?是否能放心的将后背交给你?” 杨子肃然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你将来绝对不会后悔跟我做朋友。” 跋锋寒点头道:“刚才在绾绾面前,你已经表现了足够的诚意,我相信,一个在强敌面前首先想到的不是自己的人,值得一交。” 杨子伸手与其相握,朗声道:“毕玄、宁道奇、宋缺、石之轩、祝玉妍,无论是一阀之主,还是大宗师,抑或是邪王阴后,只要在我们面前指手画脚摆臭架子的,都让他们滚开罢!” 跋锋寒笑道:“我们若发挥出全部实力,即管毕玄要来撩事生非,也要考虑换过别的日子,哈哈哈……” 两人哈哈大笑,虽然这话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但少年壮志,就贵在这敢于与天斗,与地争的豪情。 在湖边休息了一阵,杨子放心的当着他的面调息运气,跋锋寒见他对自己如此信任,颇感不可思议,在大漠中长大的人,最紧要的一点生存法则就是:不可以相信任何人,包括身边最亲的人,也许就是最亲的人会在背后给你致命一击。而对于杨子的坦荡,跋锋寒有点不知说什么好了,想责备他,却又感到开不了口,对他对自己的这份莫名其妙的信任,跋锋寒觉得很是奇怪,活了二十六七岁,还是首次有这样的感觉,这令他很不习惯。 入夜,杨子苏醒过来时,跋锋寒正在湖中擦洗身体,这小子体格强壮,看上去并不壮实,但浑身的肌肉犹如铁铸,腹部标准的八块腹肌,身上的伤疤数不胜数,好像在开展览会似的。 杨子笑道:“看来敌人留给你的纪念还不少啊!” 跋锋寒就那么从湖中走出来,光溜溜的,那活儿也毫无遮掩的在杨子面前登台亮相,杨子错愕了一下,道:“幸好我不是女人,否则一定阉了你!” 跋锋寒哈哈笑道:“都是男人,有什么好介意的。” 他从容的穿起衣服,道:“起先和婠婠妖女大战时,我看你的步法,和我有几分相似,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杨子指着跋锋寒道:“就是你了。当日你在王通的府上和欧阳希夷过招时,我就在旁边看到了,怎样?是否还行?” 跋锋寒色变道:“你竟然只看了一次就记住了?” 杨子咧嘴笑道:“看来老跋你对我的智慧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跋锋寒不可思议的瞧着他,道:“过目不忘的天赋并非什么人都拥有的,我终于知道,你杀任少名并非侥幸,而是靠的实力。” 杨子苦笑道:“可惜,绾绾那妖妞一出手,咱们俩都要屁滚尿流,真不知道魔门当中还有多少隐藏的高手。” 跋锋寒不以为然,道:“我是决计打不过绾绾妖女,可是我觉得你可以,你占人家便宜的时候,倘若不是摸,而是给她一剑,她不是已经死了么?” 杨子哈哈笑道:“老跋你真是太抬举我了,我只不过是很轻的摸了那一下,她的内劲就已经传入我体内,震得老子心肝脾肺肾一齐要起义。” 跋锋寒骇然道:“照你这么说,绾妖女还没有用到真正的实力?” 杨子道:“是的,我觉得她还有厉害的后招,妖妞的天魔功是祝玉妍所授,据说她已经练到很深的境地,我相信,她既然敢只身和我们两个一起交手,就一定有后招,这趟所幸的是我们及时的溜之大吉,否则,真不知咱们会否英年早逝。” 跋锋寒露出一丝充满自信的笑意道:“假若我们能在短期内武功突飞猛进,你觉得绾妖女一定能胜过我们么?” 杨子眉头微蹙:“老跋你的意思是?” 跋锋寒一双锐目闪动着凌厉光芒,缓缓的道:“一向以来,我之所以要四处找高手搦战,皆因苦无够斤两的对手,若是你肯和我对拆钻研,以己之长,补彼之短,只要有十天八天的功夫,就可胜过其它人十年八年的努力。这一着任谁都不会想到。我们胜在年轻,又在不断的进步中,缺乏的只是新的刺激。” 杨子深以为然,道:“对,武功这东西也跟写小说一样,要有新的灵感,说不定,这对你对我都有天大的好处。” 跋锋寒点头道:“也许这将会是我们迈向武道最高峰的修练过程里无比重要的一步。”…… 杨子跟着跋锋寒来到一处深山之中,在这个超级大武痴的影响下,两人交手钻研了二十多日却浑然不觉,山中无日月,大概就是指的这个,在武功底子和见识方面,跋锋寒大大超越了杨子,在天分和想象力方面,杨子却是远超跋锋寒。 两人皆是进步神速,跋锋寒擅使剑,杨子喜爱刀的威猛,剑和刀虽然在外形上相差不多,但在用法之上却是大相径庭,杨子这次所获颇丰,只因跋锋寒的武功皆是从鲜血和人命中所领悟而来,讲究的就是克敌制胜,一击必杀,和杨子的血战十三式有着不少共同点,他没有贪多,只是反复的将这十三个招式加以改进,也许是从跋锋寒处获得了大量的灵感,也许是他自身修为大幅度进步,这血战十三式已经被他改得几乎面目全非,但却威力大增,起先他用血战十三式和跋锋寒拼斗,在不使用光弧刀芒和速度这两项超必杀技的情况下,至多五十招就要落败,十日之后,经过改进的血战十三式在气势上已经完全不同,这套李靖所创的刀法本是用于战场厮杀,诸多地方都有破绽,尤其是在单打独斗的时候,这种破绽就更为明显,而现在,配合上跋锋寒独创的步法,杨子已能和他斗到一百招开外。 杨子的进步,令跋锋寒也是大感惊奇。当然,他也从杨子那里学到了九玄功法和傅采林的轻功,杨子能和他斗到一百招,是掌握了九玄功法的跋锋寒,而非以前的跋锋寒,能达到这样的进步,是杨子自己也喜出望外的,但他更知道,自己之所以被武林中人称作“妖刀”是因为时灵时不灵的超必杀技,而非他本身,他虽然已经比原著中的寇仲徐子陵在此阶段要强了许多,但依然还和真正的高手相差甚远,什么时候能达到真正的“妖”才算是真正的跻身于一流高手之列了。 练功耗去的时间只在转瞬,在第三十天的时候,两人终于停止了疯狂的修炼。 一轮明月,斜照山岭。 跋锋寒挥剑猛劈三下,破空之声,尖锐刺耳,凶狠猛毒,有使人心寒胆裂的威势。 “铮!” 剑回鞘内,跋锋寒气定神闲道:“妖刀觉得这三剑如何?请给点意见。” 杨子苦笑道:“老跋,你是否叫顺口了?总是叫我妖刀,这名字难道琅琅上口么?” 跋锋寒道:“只我一人这般叫你,岂非独特?更何况,你不也叫我老跋么?难道我又很老了?” 两人相视一笑。杨子道:“你这三剑最厉害处就是无论力道、速度均整齐划一,最难得是气势一剑比一剑强,任谁遇上老跋你这三剑,都要待三剑过后才能反击,不过,我觉得有个破绽。” 跋锋寒神情不变,问道:“你看出什么来了?” 杨子笑道:“原来老跋你是在考校我,这三剑嘛,看似一气呵成,其实却非如此,似乎中间仍有可乘之隙,若对方是高手,定会利用这点觑隙反击。” 跋锋寒赞叹道:“妖刀就是妖刀,这看法精到之极,若我要三剑力道平均,速度相同,必须分三次发力运剑,于是就会出现你所说的情况。当日我决战独孤凤时,就是给她找到这破绽,只使一剑便给她破了,这女人美得惊人,手底更是硬得可怕。” “哦?独孤凤?是否独孤阀的独孤凤?” 杨子奇道,对于独孤阀,杨子还未正式接触过,只知道宋、李、宇文、独孤这四姓门阀乃是大隋四大门阀,势力根深蒂固,连杨广都不敢轻易得罪,至于独孤阀最有天份武功最高的独孤凤,他所知不多,只知道是个大美女,好像在原著里是喜欢双龙中的寇仲。 跋锋寒点头道:“这婆娘比我还要好斗,我曾跟她交手一次,她胜在剑法精微,我却胜在实战经验丰富,故意自断佩剑,骗了她半招,硬是把她气走。不过下次遇上,我便不能那么容易脱身哩。” 杨子道:“怪不得老跋提议合练,原来是为了独孤凤。” 跋锋寒傲然道:“若只是对付这婆娘,我自己一人独练便足够。但我的目标却是宁道奇、祝玉妍之辈,将来我返回故土,第一个挑战的就是毕玄那家伙,让他知道谁才是突厥第一高手。” 杨子笑道:“将来,中原我第一,突厥你第一。” 跋锋寒淡淡的一笑,道:“现在说这话,似乎为时过早,好了,明天一早,我就要离开了,今晚我们痛痛快快的打一场,检验一下这一个月里,究竟我们都进步了多少!” 杨子愕然道:“老跋你要走么?你去哪里?是否又要去挑战谁?” 跋锋寒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始终我都要去挑战新的对手,完善我的武功,你明白的。” 杨子爽朗一笑,道:“也对,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我们都需要新的突破,那就开始吧!” 跋锋寒缓缓拔出宝剑,迎着吹过山岭的一阵长风,衣衫猎猎飞扬,由于他背后就是崖沿,整个人像嵌在星罗棋布的夜空里,望之直如神人,确有不可一世的霸道气概。他手掌抚剑,忽然将剑往地上一掷,解下腰间的另一把刀,淡淡的道:“这一对刀剑是我采撷深海钢母,穷七天七夜亲手打制而成,刚中带柔,坚硬而韧,算得上是上等兵器,跟随我大小数百战,不知饱饮多少敌人的鲜血。你是用刀之人,宝刀赠英雄,这把刀就送给你用!” 杨子错愕道:“送给我?你说真的么?” 跋锋寒道:“我跋锋寒岂会开玩笑!” 杨子心中感动,脸上却无变化,伸手接过,这把刀清冷之中带着无穷的杀意,果然是一把上佳的利器,他随手挥霍了几下,郑重道:“这把刀叫什么名字?” 跋锋寒做了个“你来取名”的手势,并不说话。 杨子沉吟片刻,道:“我以前的兵器叫作破天刀,被绾绾那妖妞弄断了,破天刀,始终都有点像是破刀的意思,也不好听,今日,你我赤诚相交,蒙你赠刀,将来,你我刀剑双绝,定要在江湖中闯出个样儿来,就叫……龙牙如何?老跋你觉得帅不帅?” 跋锋寒念了一遍,道:“尚好,总比拔牙强得多。” 杨子错愕道:“老跋你也会开玩笑了,奇迹奇迹。” 跋锋寒朗声大笑,将剑拔出,道:“一直以来我都想不到恰当的名字,这把剑,本来我想叫‘无名’,刚才突然意到,就命名为‘斩玄’罢!” 杨子嘿嘿笑道:“斩玄,那分明就是冲着毕玄去的,幸好他叫毕玄,万一他名叫毕猪,你这把剑岂不是要叫‘杀猪剑’了?” 跋锋寒健腕轻轻一抖,剑身发出龙吟之声。 “好了,少说废话,开始吧!” 寒劲骤起。 斩玄剑疾攻过来,剑光之中带着冰冷的寒意,似是连空气中的温度也骤然降低。 叮当之声不绝于耳,杨子一步不让的架了跋锋寒三剑,对方剑势忽变,由大开大阖化为细致的剑式,圈、抹、劈、削,手法玄奥奇特,把杨子完全罩在剑势之内。最厉害处,就是跋锋寒的那股杀意凛凛的气势,将他完全压制住。 一时在这方圆三、四丈许的岭顶处,剑气腾空,杀气贯盈。
第122章 奔赴洛阳 杨子精神大振,此时的跋锋寒,像是融会贯通了这一个月来的修炼成果,在内力方面的修为,更因为杨子传授的九玄功法中运气口诀而更上一层楼,何止是剑招变化无方,进击之际也是杀伐之气弥漫笼罩。 在一片剑光之中,杨子福至心灵般一刀猛斩,这一刀起始时似是劈往空处,但当龙牙落下时,跋锋寒的斩玄剑偏像送上门来般被他一把劈个正着。 劲气有若山洪暴发,震得跋锋寒也要横移半步。 跋锋寒大笑道:“这一刀才有点味儿。” 杨子针锋相对:“有味的还在后头!” 龙牙幻化出一阵青光,奔雷掣电般朝跋锋寒右胁下射去,刀未至,内劲已激射而来。 跋锋寒回剑挑开他迅捷如雷的一刀,身体扭转,斩玄剑化作一道长虹,两人劲气交击,刀剑迸发出同样的电光,犹如烟花,同时退后。 “好!” 两人同声喝彩。紧接着,再次交锋。 跋锋寒似是要逼他使出绝招一般,用出全力,剑光弥漫开来,剑气如有实质,将杨子的进攻完全封住。 那种连呼吸都被堵住的感觉,就好像直升机的玻璃破了,风灌入进来,口鼻无法吸入空气,每一招每一式使将出去,内力的消耗是平常的若干倍,杨子被他压制得想死,忽然,丹田气海中的轩辕古剑猛然震动,杨子就觉身体一轻,手中龙牙仿佛被激活了一般,一招“轻骑突出”的最后一刺,竟然幻化出十几个幻影,最要命的是出刀的速度,跋锋寒自觉无法抵挡,心中震骇,立刻强行后退躲避,哪知杨子如影随形的迫了过来,那诡异到如鬼似魅的速度和强烈的真气压制,跋锋寒被他激起斗志来,出剑如风,每次都堪堪的抵挡住杨子迅捷的攻击,但终于在退到山谷悬崖边上时,跋锋寒避无可避,在那一霎,跋锋寒所感受到的杀气如有实质一般,心中生出杨子会趁机除去自己的感觉。 无法躲避!就算不是在悬崖边上跋锋寒也再无法抵挡这种如妖如鬼的刀法。 引颈待戮! 杨子一声朗笑,龙牙带着奇妙的残影回到鞘中,向他伸出手,道:“老跋,我的刀法不错吧?是否很牛?” 跋锋寒略一失神,摇头轻叹了一声,伸手与之相握,道:“妖刀之名,果然不虚。” 杨子苦笑道:“可惜太耗内力,倘若你可以再坚持一下,我将耗光内力,然后任你鱼肉了。” 见他连这样足以致命的弱点也曝露给自己知晓,跋锋寒一阵感动,道:“以我现在的实力,无法做到,不过当我们再此碰面的时候,我一定可以。” 双手紧握,两人惺惺相惜,一时瑜亮。 当杨子运功完毕,内力补充盈满之后,跋锋寒已悄然离去。这三十天,跋锋寒所获良多,杨子也从他那里把他自创的跋氏步法学到,并融会贯通于血战十三式,实际上跋锋寒还有不少拿手绝技打算拿出来和杨子共享,但杨子深知贪多嚼不烂的道理,是以,只肯钻研于新创的血战十三式,虽然同样还是十三招,但配合上步法,这套已经改头换面得彻彻底底的刀法已经提升了不止一点境界。其实,杨子这样做是绝对正确的,术业有专攻,一个人精力有限,这也想学,那也想学,到头来反而会什么都不精。 跋锋寒既然已经离去,杨子重新踏上前往洛阳的道路。…… 不日,杨子已来到洛阳。 自古以来,先后有夏、商、东周、东汉、曹魏、西晋、北魏、隋等八朝建都于此。所谓河阳定鼎地,居中原而应四方,洛阳乃天下交通要冲,军事要塞。 洛阳雄踞黄河南岸,北屏邙山,南系洛水、东呼虎牢、西应函谷、四周群山环抱,中为洛阳平原,伊、洛、瀍、涧四水流贯其间,既是形势险要,又风光绮丽,土壤肥沃,气候适中,漕运便利。 杨广即位后,于洛阳另选都址,建立新都。新皇城位于周王城和汉魏故城之间,东逾瀍水、南跨洛河、西临涧河,北依邙山,城周超过五十里,宏伟壮观。 杨广又以洛阳为中心,开凿出一条南达杭州,北抵涿郡,纵贯南北的大运河,把海河、黄河、淮河、长江、钱塘江五大水系连接起来,洛阳更成天下交通商业的中心枢纽。 杨子来到洛阳时,天色才微亮,城门刚刚开启,虽然杨广已死,洛阳落在王世充手中,但这里依然热闹,大批等候入城作买卖的商旅,与赶早市的农民鱼贯入城。 洛阳的规模果是非比一般小城,只南城门便开有三门,中间的城门名建国门,左为白虎门,右为长夏门,型制恢宏。 只见宽达百步贯通南北两门的大街“天街”在眼前笔直延伸开去,怕不有七、八里之长。 街旁遍植樱桃、石榴、榆、柳等各式树木,中为供帝皇出巡的御道,此时正是夏秋之交,桃红柳绿,景色如画,美不胜收。 大道两旁店铺林立,里坊之间,各辟道路,与贯通各大城门的纵横各十街交错,井然有序。杨子随意闲逛,不久,天色早已大亮,洛阳像是苏醒过来一般,车轿川流不息,热闹非常。行人中不少身穿胡服,显是来自西域的商旅。只看眼前的繁荣,谁都感受不到城外的世界战争连绵,生灵涂炭。更想不到洛阳正陷于内外交煎的地步,成为各大势力倾轧角力的轴心。 他闲庭信步的观赏洛阳城的风景,到中午时,寻了个雅致的酒肆坐了饮酒吃菜,吃喝不久,倚窗而坐的他便发现街上不时有武林人物经过,杨子也不在意,但却有一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人正是长孙恒安,长孙无垢的二哥。 看到他骑着高头大马从街上经过,杨子立时想起自己曾答应过长孙无垢要来洛阳接她,但今日抵达洛阳之后,竟然忘了,杨子不禁自责,忙付了酒钱,出了酒楼向长孙恒安追去。
第123章 芳踪初现 顾不得众人侧目,杨子施展出轻功,顷刻间已追上长孙恒安。 长孙恒安勒马停下,回过头来,一眼就认出杨子,眉头一皱,冷冷的道:“怎么是你?” 嚓,好歹我都是你的准妹夫了,怎么这表情。杨子呵呵笑道:“长孙兄别来无恙,无垢她还好么?” 长孙恒安面色有些古怪,道:“我妹子还好,在下还有些事须办,就不奉陪了,告辞。” 也不等杨子说话,一扯缰绳,双脚在马腹夹了一下,就那么扬长而去。 杨子愕然,他虽然早知道这个大舅子不待见自己,但是,也没必要这样不给面子吧!他突然想到,历史上,长孙无垢是在十三岁的时候嫁给了李世民,最后成了唐朝的第一个皇后的,杨子忽觉不妙,该不是无垢已经嫁给了李世民那小子吧! 杨子吓了一跳,刚才长孙恒安跑得仓皇,难道是……杨子忙追了上去。 那长孙恒安极是小心,纵马行时,还不忘回过头察看,这愈发让杨子感到他有点鬼祟,当下不露行藏,远远的跟着。 一直跟到一座石桥旁的酒楼前,长孙恒安才跃马而下,将坐骑交给店小二,走进酒楼之中。而酒楼的门外,却是站着四个身材魁伟的劲装大汉,向他微一躬身,显然是认识的,杨子心忖,这家伙这么鬼鬼祟祟的,该不会是要干什么揭竿起义的蠢事吧,若是那样,可别连累了俺的无垢小萝莉。 迟疑了一下,他隐入巷中将面具戴上,向着酒楼行去。 四名劲装大汉目光如电,不停的扫视着他,杨子装作没看到,向店小二大咧咧的道:“小二,上好酒,上好菜!哥今天要不醉不休!” 店小二忙躬身作礼,杨子取了一串铜钱给他打赏,这小二又惊又喜,大爷长大爷短的将他迎了进去。这酒楼分为两层,一楼人声鼎沸,几乎都坐了满,杨子迅速的扫了一眼,见长孙无垢不在一楼,那店小二正要将他引去一楼的座位,杨子喝道:“瞎了你的狗眼,本大爷像是个坐一楼的主么?” 那小二忙点头哈腰,面露难色道:“大爷见谅,大爷见谅。实是今日有宾客包了二楼,对不住大爷了。” 杨子横眼道:“谁这么牛,坏本大爷兴致!我倒要看看!” 他推开那小二,蹬蹬的往楼上走去。早已注意到这边情况的那四名彪悍大汉立即冲将过来,大声喝骂着。 杨子理也不理,径自上楼去,那几个大汉追了上去,同时大声警告。 杨子知道是他们向楼上的人示警,愈发的肯定上面有猫腻,几步就蹿了上去,就见偌大的楼上,只有两个人,一个正向着自己怒目而视的是长孙恒安,另一个,却是认识的——李世民! 但李世民没见过他,无论是真面目还是这张面具。 杨子在刹那间明白过来,这两个人都是自己的大舅子啊,他们聚在一起,该不会是在商量李世民和无垢的婚事吧! 最先抢上来的大汉躬身向李世民行礼,正要说话,李世民挥了挥手,道:“下去罢。” 长孙恒安认出他的衣饰,勃然怒道:“姓杨的,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若再纠缠不休,别怪我不客气!” 杨子再牛叉,也不好意思跟自己的大舅子动粗,呵呵一笑,道:“大舅子,别这么火啊,咱们迟早都是一家人。” 李世民眉头皱起,道:“长孙兄,这位是?” 长孙恒安面色尴尬,道:“他是……” 杨子没等他说出口来,信步走向一张空桌,一边道:“他的妹子无垢,就是我的未婚妻子。” 李世民面色一紧,瞧向长孙恒安,道:“长孙兄,令妹已许配此人么?” 长孙恒安黝黑的脸红中带紫,道:“李兄,勿要听他胡说。” 杨子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道:“是否胡说,尽管叫无垢来当面对质就是,口说无凭,眼见为真嘛。” 长孙恒安在李世民耳畔低声嘀咕了几句,李世民动容,充满复杂的神色瞧向杨子。 “原来是最近风头正劲,轰动武林的妖刀杨子,失敬失敬,在下李世民。” 终于舍得自报身份了么,杨子哈哈一笑,道:“原来是赫赫有名的李阀二公子,你怎么会来洛阳,这里可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啊。” 要知李世民乃李阀最重要的人物,李渊现在的江山有九成是他打回来的。若泄露行藏,敌对的各大势力谁不欲得之而甘心?杨子见他肯报出真实身份,也是不免有些意外,但随即便猜出他的意图来,这厮历来喜欢玩那一套礼贤下士的虚伪玩意儿,肯定是觉得自己有值得他利用的价值,想要招贤纳士吧。 李世民朗声笑道:“多谢杨公子关心,李某来此其实是为了一个人而来的。” 他并不说破,而是邀请杨子同坐。 杨子也不矫情,来到他们那桌坐下,桌上只是摆放着几碟冷盘和一壶酒。李世民亲自给他斟了一杯酒,那殷勤的模样,倘若杨子是这个时代的人,一定会被他这样一个大门阀的公子能做到这样地步而感动,可惜,李世民的亲和对于杨子来说,更觉其虚伪。 “杨公子,实不相瞒,家父和长孙家早已订了亲事,无垢姑娘正是我的未婚妻子。” 杨子道:“哦?难道一女可以嫁两次的么?” 长孙恒安对他极其不满,哼了一声。李世民道:“我想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倒不如喝杯酒,说说清楚也就是了。” 杨子见他这么淡定,忽然在想,假如李世民连老婆都肯让给咱,那还真不好拒绝他了,心中顿时一凛,不能,千万不能让他做人情,本来就是我的女人,凭什么还欠他人情?道:“其实,我来洛阳是因为数月前和无垢有约,今趟是来接她的。” 长孙恒安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们家早和李家订下了这门亲事,你凭什么横插一脚?” 杨子寸步不让道:“长孙兄,无垢为何会离家出走?想必你也知道缘故吧,你们这些高门大阀,为了自己的利益,完全不顾女儿的幸福,长孙兄,你扪心自问,你配不配做无垢的大哥!” 长孙恒安怒道:“姓杨的,我配不配与你何干?这是我们家的家事,你凭什么多管闲事!” 杨子指着李世民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么?杨广死后,天下大乱,政局动荡,你们长孙家和李阀素来关系好,嫁女不过就是因为看中了李阀的势力,看中了李阀将来的潜力,好有个庇荫,长孙兄,我今天说话就是这么直了,我也告诉你,无垢我娶定了,谁来都无法阻止我,你们要和李阀联姻,叫你老爹再赶紧生一个罢!” 这话说得实在是刻薄到极点,饶是李世民涵养再好,也是勃然变色,正要发作,杨子却是立刻转头道:“二公子,请你见谅,我不是混人,我也不跟你说什么割爱之类的话,我们不如一起去长孙兄家里,当面问无垢,若是她愿意嫁给二公子的话,杨某立刻掉头就走,决不纠缠,也请二公子尊重一下无垢的意愿,你说呢?” 李世民脸色一变再变,沉吟良久,面容终于是缓和下来,道:“杨公子所说也未尝没有道理,可是,站在长孙兄的立场上来说,也未尝就是错的,长孙伯父年事已高,长孙兄要肩负起家族的重担,他这么做,又有什么不对么?” 杨子瞧了李世民一眼,道:“二公子,请恕我直言,长孙兄和你结亲家难道就一定会有稳定的依托么?二公子乃是人中之龙,据关中之险以养势,关外的风风雨雨,长年的磨练厮拼,如今锋芒已露,天下英雄割据,知二公子者居多,知大公子的却少,然而,问题就出来了。” 李世民神情一动,道:“请杨公子指点。” 杨子道:“指点哪敢当,只是明摆着的事就在眼前,无论二公子再有才能,令尊会否废大公子而改立你为世子呢?你东征西讨,也只是在为父兄打江山,令尊在世时倒也能镇得住,一旦他不在的话,拥有才能和人望的二公子便将成为大公子眼中的刺,他将无法容忍二公子的存在,长孙兄,你们家族会否被牵连其中,我就不得而知了,嘿嘿,我这话说得的确有点让人无法接受,但是,二公子,你自己心里是清楚的。” 眼中忽然射出锐利慑人的异芒,沉声又道:“但,明珠始终是明珠,纵是一时被禾草盖着,终有一天会露出它的光芒,二公子岂是肯屈居人下的人?” 李世民虎躯一震,眼中如电一般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旋又透出哀伤不平的神色,低声道:“当日我助家严起兵太原,他曾答应我们兄弟中谁能攻下关中,就封其为世子。当时并曾私下亲口对我说:‘此事全由你一力主张,大事若成,自然功归于你,故一定立你为世子’。” 接着双目寒芒一闪,续道:“当时我答道:炀帝无道,生灵涂炭,群雄并起,孩儿只愿助爹推翻暴君,解百姓倒悬之苦,其他非孩儿所敢妄想。” 长孙恒安首次听到这等秘闻,更知道李世民并非世子,不禁忿忿不平。 杨子带着几分挪揄的口吻道:“二公子,你这话可真是言不由衷,你若是真的这么淡泊名利,何以刚才又流露出忿懑不平的神色呢?” 李世民颓然叹道:“因为我怕大哥是另一个炀帝,那我就罪大恶极了,否则纵使家严因妇人之言而背诺。但自古以来便有‘立嫡以长’的宗法,我也没什么可说的。” 杨子心中冷笑,你大哥是否是第二个炀帝,你现在就开始操心了么?伪君子便是如此,怎么折腾都要为自己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忽然间,有人低呼道:“说得好!” 三人愕然望去,只见二楼另一头的屏风之侧坐着一个客人。杨子和李世民交换了个眼色,均是掩饰不住心中的惊异。这人明显是刚来不久,但三个人都没有发觉同时何时坐在那里的,而且楼下还守着四个人,他就这么出现了,若非是大白天不至于有鬼,他们简直就要疑神疑鬼了。 此人只是从背影便显得修长优雅,透出一股飘逸潇洒的味儿,束了一个文士髻的头发乌黑闪亮,非常引人。 李世民扬声道:“兄台刚才的话,不知是否针对在下来说?” 那人头也不回的淡淡道:“这里只有我们四人,李兄认为那句话是对谁说呢?” 三人听得脸脸相觑,泛起高深难测的感觉。 不过他的声音低沉,缓慢却又非常悦耳,似乎并无恶意。 李世民道:“兄台何不过来喝杯水酒?” 那人道:“李兄客气了,秦某一向孤僻成性,这般说话,反更自在。” 李世民朗声一笑,道:“天下每多特立独行之士,请问秦兄怎么称呼?” 那人徐徐道:“姓名只是人为的记号,两位便当我叫秦川吧!” 秦川之名一出,杨子立时便想起一个人来!
第124章 圣女降临 不单是杨子震惊,李世民的内力修为也是不低,更何况还有楼下四位保镖,居然没能察觉到“秦川”是何时坐在屏风后头的。 杨子猜出这“秦川”的身份来,暗暗惊喜此趟可谓是踏破铁鞋无觅处了,本想看清楚他的面容,只是他背着身子,不以真面目示人,又不好贸然上前去看,只好放弃了这一猎奇心理。 那秦川道:“李兄刚才提及令兄之事,不知有何打算?” 李世民苦笑道:“那番话入了秦兄之耳,已是不该,难道还要作公开讨论吗?” 秦川耸肩道:“李兄有大批高手随来,大可在倾吐一番后,再遣人把秦某杀掉,如此便不虞会被第三者知晓。” 世上竟有人教别人杀了自己灭口的?不过他耸肩的动作非常好看,更使人难起杀伐之心。 “砰!” 李世民拍桌叹道:“我李世民岂是这种只顾已身利益,妄伤人命的人,秦兄说笑了!” 秦川冷然道:“你不杀人,别人就来杀你。令兄比世民兄大上十岁,当年在太原起事时,他还在河东府,未曾参与大谋。一年之后,他却硬被立为太子。在平常时期,这倒没有什么问题,但值此天下群雄竞逐的时刻,世民兄在外身先士卒,冲锋陷阵,斩关夺隘,杀敌取城,而他却留在西京坐享其成。纵使世民兄心无异念,但令兄仅以年长而居正位,如何可令天下人心服,他难道不怕重演李密杀翟让的历史吗?” 李世民脸容一沉,缓缓道:“秦兄究竟是什么人?竟能对我李家的事知道得如此清楚?” 此人语调铿锵有力,说理通透玲珑,掷地有声,教人无法辩驳。但杨子听他说出这番话来,更是确信无疑,此“秦川”正是乔装改扮的师妃暄啊! 秦川淡淡的道:“世民兄若不想谈这方面的事,不若让我们改个话题好么?” 李世民奇道:“秦兄尚有什么话要说?” 秦川缓缓道:“我想向世民兄请教为君之道。” 切,早就知道你要问这个了,你来挑选明主,我怎也不难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杨子看到李世民满头雾水,不由得好笑。 其实李世民现在又不是什么君主,现在李阀只是处于打天下的时期,就算李世民有心取李建成之位而代之,那这句话也应该由他向什么人请教,而不应反被别人来考较质问。 李世民盯着他的背影,皱眉道:“秦兄若能说出问这个问题的道理,我李世民奉上答案又何妨。” 秦川平静地道:“我做人从来都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很少会费神去想为何要怎么做。刚才我正是想起世民兄设有一个‘天策府’,专掌国之征讨,有长史、司马各一人,从事郎中二人、军谘祭酒二人,典签四人,录事二人,记室参军事二人,功、仓、兵、骑、铊、士六曹参军各二人,参军事六人、总共三十四人,俨如一个小朝廷,可见世民兄志不只在于区区征战之事,才有感而问。” 李世民听他如数家珍般详列出“天策府”的组织细节,都听得目瞪口呆,哑口无言。 秦川淡淡道:“这理由够充份吗?” 李世民苦笑道:“我服了!若秦兄肯为我所用,我必会请秦兄负责侦察敌情。所以为君之道,首要懂得选贤任能,否则纵有最好的国策,但执行不得其人,施行时也将不得其法,一切都是徒然。” 秦川却不正面答他,沉声问道:“大乱之后,如何实现大治?” 李世民道:“乱后易教,犹饥人易食,若为君者肯以身作则,针对前朝弊政,力行以静求治的去奢省费之道,偃革兴文,布德施惠,轻徭薄赋,必上下同心,人应如响,不疾而速,中土既安,远人自服。” 这番话说得文绉绉的,杨子听得眉头蹙起,但也差不多听懂了大意,这李世民,的确有些才能,说得头头是道。 正思索着待会儿她若问自己,该怎样回答时,秦川又问道:“昔日文帝杨坚登基,不也是厉行德政,谁料两世而亡,世民兄对此又有何看法?” 李世民叹道:“秦兄此句正问在最关键处,只此已可知秦兄识见高明,非同等闲。未知我们可否移座与秦兄面对续谈呢?” 杨子心中赞好,秦川却笑道:“尝闻世子爱结交天下奇人异士,当然亦有容纳各种奇举异行的胸襟。区区一向独来独往,这么交谈最合区区心意,假若世民兄坚持要换另一种形式,区区只好告辞!” 想一睹芳容的愿望破灭了,杨子暗骂:这些自以为是的所谓名门正派,最喜欢装神秘,有什么好装逼的,你也不会长着三只奶子。 李世民好像被假秦川传染了似的,也耸了耸肩,道:“我只是想一睹秦兄神采,既是如此,便依秦兄之言吧!” 秦川淡然道:“早知世民兄不会强人所难,这么就请世民兄回答刚才的问题好了。” 李世民不解道:“秦兄为何像是要考较我当皇帝的本领似的呢?” 杨子心内不屑的一笑,除了师妃暄外,谁有兴趣来问李世民这类有关治国的问题?她就是在决定和氏璧的得主哩。 秦川油然道:“良禽择木而栖,这么说世民兄满意吗?” 李世民默想片刻后,正容道:“致安之本,惟在得人。隋室之有开皇之盛,皆因文帝勤劳思政,每旦听朝,日夜忘倦。人间痛苦,无不亲自临问,且务行节俭,奖惩严明。只可惜还差了一着,否则隋室将可千秋百世的传下去。” 杨子插口道:“隋室两代而亡,何等可惜,杨广最失败的地方就是用民过重、急功近利。他太想建立伟业,超过文帝了,三驾辽东不仅消耗了大量自己的主力军队,而且给人民带来了沉重的负担。主要是兵役太重。本身修建大运河就伤民大重,损伤国体。一系列开疆拓土的战争,也同样消耗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他过分自信与轻敌,导致第一次征高丽的失败,并陷入战争泥潭。致使不满的士兵发动兵变。人民也为逃避沉重的负担纷纷起义造反,为大隋王朝的覆灭打下了伏笔。其实,大隋灭亡,只不过是便宜了那些野心勃勃的战争贩子而已,李密如是,杜伏威如是,窦建德如是,甚至于……” 他瞧了李世民一眼,其意明显,李阀也被他包括在内了。 李世民眉头皱起,秦川却是听出了一些兴趣,转而向杨子问道:“那么,杨兄认为,治理国家应当如何?” 杨子略一沉吟,道:“治理国家,首先应谨记以民为本,取消贵族门阀的特权,做到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杜绝贪污受贿等腐败问题,针对此点,可设立廉政公署,如此一来,政令清明,取消了贵族的特权之后,人人平等,如同秦朝商鞅变法一样,朝廷官职应是有能者居之,杜绝尸位素餐的无能之辈,同时兴修水利和交通,开垦荒地,让百姓居者有其屋,再以低税惠及百姓,鼓励农业、丝织业、航海业、造船业、海外商贸、商业、手工业、制造业,只须社会安定,藏富于民,国家自然昌盛繁荣,而且,永不加赋,真正做到藏富于民,这样的话,试问百姓怎会不爱戴自己的祖国呢?这是对内,还有对外,我们应该团结所有和我们友好的邻邦异族,与汉人一视同仁,只要是我们的国民,不论是什么民族,都应该视同一家,以我们中原的文化来熏陶他们,同化他们。倘若遇到敌人,则应坚决剿灭打击,直至其投降或者灭族为止。” 杨子长篇大论的说了一通,当中的人人平等,取消贵族特权,实是令当今之人匪夷所思,更有那些什么永不加赋和藏富于民,就连李世民也是陷入了沉思当中。 秦川静默许久,忽然叹道:“杨兄胸中包罗乾坤,只可惜毫无根基,如若不然,将来必定是人中之龙。” 杨子傻眼了,敢情老子口水喷了一斤多,全都浇花了?什么叫毫无根基,这不就是说我没戏了? 杨子昂然起身,道:“乱世出英雄,我杨子就不信,凭我的能力不能闯出一条道来!人生中最精彩的就是从无到有,赤手空拳打出一片天地,将相本无种,将来的天下,必有我杨子的一席之地!” 秦川声音微沉,道:“天下已经够乱了,难道杨兄不念百姓战祸之苦,非要赶这趟浑水么?” 杨子已经被她彻底的激怒了,冲口道:“师妃暄,你凭什么就认为我不能带给天下百姓福祉?” 师妃暄! 他一口道破师妃暄的名字,李世民和长孙恒安均是面上变色,表情说不出的精彩,慈航静斋圣女师妃暄携和氏璧入世,将为天下寻找真龙天子,此事早已轰传天下,谁人不知?相比杨子的愤怒,李世民却是心中窃喜。 师妃暄也终于动容,她那婀娜玉背微微一动,终于离座转身……
第125章 论国 当师妃暄回转身来时,杨子脑中登时轰然一震,以他见惯美女的丰富阅历,也不由得涌起惊艳的感觉。 但她的“艳”却与绾绾绝不相同,是一种“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那么自然的、无与伦比的真淳朴素的天生丽质。 她那异乎寻常,令人呼吸屏止的美丽,确非尘世间的凡笔所能捕捉和掌握的。美眸清丽如太阳在朝霞里升起,又能永远保持某种神秘不可测的平静。纵使是身着男装,都无法掩盖她那飘逸的风姿美态,就那么静静的一瞥,杨子、李世民和长孙恒安均是目瞪口呆,浑然不知身在何处,更有一种自惭形秽之感,仿佛就连再说出一句稍稍粗俗些的话语也会亵渎了这位仙子一般的动人美女。 然而,杨子是第一个缓过神的人,毕竟,古今中外的美女他是见过不少了,绾绾那种精灵一样妖艳的美女也摸过了,自然,对师妃暄的抵抗力,他比李世民等人要强得多。 清音袅袅,师妃暄道:“杨兄是怎么猜出我的身份的?” 当然是从黄易大师书上看来的。杨子道:“慈航静斋挑选真龙天子终结乱世,举世皆知,师姑娘你来得遮遮掩掩,不露真面目,唐突的问李阀二公子什么治国之道,我猜,除了慈航静斋的圣女师妃暄之外,谁也没这个兴趣来问这些。” 师妃暄道:“杨兄聪颖过人,一猜便中,真人面前果然说不得假话,既然被你识破身份,那也就不用藏着掖着了,以杨兄高见,妃暄选择李家二公子是否正确呢?” 这不就好像当着总统候选人的面问,我选他当总统好不好?我圈圈你个叉叉。杨子道:“慈航静斋乃是受天下人敬仰的名门正派,但师姑娘你似乎有怂恿二公子弑兄争夺世子之位的嫌疑,这么做的话,岂非有违纲常?倘若此事公诸于众,二公子必定声名扫地,手下谋臣将领人人离心,天子失德尚且诸侯反叛,更何况是二公子。” 杨子此言极是厉害,一番话责备了师妃暄的同时,还指出李世民并非真龙天子,而且,这句话更令李世民心中露出杀机,只是,杨子毫不在乎,既然选择了争霸天下这条路,迟早是要面对李世民这匹狼的,早点面对也没啥大不了。 师妃暄瞥了李世民一眼,目光重新投在杨子脸上,淡淡的道:“那么,杨兄认为当今天下,谁才是真龙天子呢?莫非是你么?” 杨子眉头一皱,师妃暄虽然语气云淡风轻,但话中的语气却是隐含讥讽,他一向都觉得原著中的师妃暄是个超然世外的大美人,心地纯洁,毫无功利之心,哪知道见面不如闻名,她的形象在心中登时大打折扣。 杨子傲然道:“谁是真龙天子,这句话问得好,谁都希望自己是,可是不可能有野心的人都是当皇帝的料,师姑娘的心目中,大概就只有瓦岗军的李密和李阀的二公子吧?” 师妃暄并不作答。 杨子笑道:“现在这种形势下,无论是哪一方得到宁道奇和慈航静斋的助力,得到和氏璧,距离皇帝的宝座也就近了一大步,我杨子一样也对皇帝的宝座与和氏璧有兴趣,师姑娘,我知道,以我现在的实力,还未能入得了师姑娘的法眼,而李二公子却又文韬武略,加上背后是李阀这个如日中天的大家族,师姑娘选择他也是无可厚非的,不过,我杨子也是一个不信邪的人,跟人斗,跟天斗,我不在乎,我享受的,就是这个过程,你们慈航静斋无论选择谁,我都会继续我走的路。” 师妃暄道:“杨兄先前说到野心,莫非杨兄这不算野心了?” 杨子哈哈一笑,毫不犹豫的道:“当然算。可是,我不虚伪。” 师妃暄淡淡的道:“杨兄颇具治世之才,何不辅佐明君,流芳百世呢?” 杨子针锋相对道:“师姑娘,你毕竟年纪太轻,你可知道鸟尽弓藏的道理?更何况,我绝对不会为人效力当奴才,纵使是我不愿当皇帝,也要亲手打下江山来再交出去,人嘛,要么就早点死,要么就精彩的活着。” 李世民赞道:“杨兄说得好!人就要精彩的活着!” 杨子本想挖苦他两句,但想到他毕竟是秀宁的哥哥,便忍住了,只是淡淡的拱了拱手。 师妃暄突然道:“妃暄还未确定谁人能成为将来的明君,但是那个人若不是杨兄的话,杨兄可否为天下百姓着想不要与他为敌?” 杨子道:“周朝七百多年,秦朝两世而亡,西汉两百年,东汉两百年,隋朝不到四十年,请问,自古以来各朝各代的皇帝都说什么千秋万世,为何这些人的统治延续不下去?” 这个话题实在太大,师妃暄一时接不上口,反问道:“杨兄有何高见不妨明言。” 杨子微微一笑,转身踱步,至窗台前站定,他背负双手,微微仰头,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儿,不疾不徐的道:“我们的百姓实则是最容易满足的,但凡只要有衣穿,有饭吃,有屋住,怎都会安分守己,遵从统治者,决不至于起来反抗,要当皇帝看似很难,实际上只要记住一个字就够了,那就是‘民’,统治者称百姓为子民,常说要爱民如子,可是并非每一个皇帝都能做到,只要善待百姓,纵使有野心勃勃的乱臣贼子想要造反,也无人追随响应。” 师妃暄听得不自觉的点头,李世民也是微微颔首。 杨子又道:“但是,一个国家的繁荣抑或是衰败都寄托于皇帝是贤明还是昏庸,那实在不是一件好事,很多朝代的皇帝就因为子孙无能而丢了江山,实在可惜得很,那么,究竟要怎样才能避免呢?” 说到这里时,杨子故意顿住不说,故作高深的瞧向窗外。 李世民和师妃暄异口同声的道:“该如何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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